明代 萧溥

注释

①　疑题衍一“楼”字。

②　岁：即太岁，古星名。舍：居。犹言位于。游兆：即柔兆，天干中丙的别称。《尔雅释天》：“太岁在丙曰柔兆。”辰：指日月交会之所。即夏历一年十二个月的月朔时，太阳所在的位置。《左传·昭公七年》：“日月之会，是谓辰。”大梁：十二星次之一。日月一年十二会，故有十二次，各有专名。《尔雅·释天》：“大梁，昴也。”《礼记·月令》郑玄注：“季春者，日月会于大梁而斗建辰之辰。”即夏历三月。庚申：记日干支。未渠央：即未遽央，指未匆促完结。渠，通“遽”，促；央，尽，完结。《诗·小雅·庭燎》：“夜如何其，夜未央。”郑玄笺：“夜未央，犹言夜未渠央也。”

③　梵宫：即梵宇。本指梵天的宫殿，此指佛寺。闾里：指平民所居。

④　数：忽然。《玉篇》：“欻，忽也。”烜，火。《周礼·秋官》有司烜氏，因以烜为火。旁、周，皆遍、广之义。划：裂物声。苏轼《后赤壁赋》：“划然长啸，草木震动。”匝耳：犹遍耳，充耳。

⑤　岿：高耸独立之貌。喻黄鹤楼被焚之状。归墟：指大海最深处。《列子·汤问》：“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唯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蓬壶：即蓬莱仙山。因形如壶器，故称。

⑥　曜灵：《楚辞·天问》：“角宿未旦，曜灵安藏？”王逸注：“曜灵，日也。”浑函：即浑涵。广远无际，笼罩万物。

⑦　殆：几乎。旸谷：传说中日出之处。《书·尧典》：“分命羲仲宅嵎夷，曰旸谷。”孔安国传：“日出于谷而天下明，故称旸谷。”《淮南子·天文》：“日出于旸谷，浴于成池。”也作“汤谷”。

⑧　邈：远。清微之都：清微，道家称三清之一，指天。《酉阳杂俎·玉格》：“四人天外曰三清：大赤、禹余、清微也。”此指天府。攸居：居住之所。

⑨　通明：传说中天上玉帝宫殿名。苏轼《次韵乐著作天庆观醮诗》：“无因上到通明殿，只许微闻玉佩香。”盱：张目。目不及盱，谓不能张目直视。

⑩　郁罗：盖即大罗。道家称最高之天为大罗天。《酉阳杂俎·玉格》：“三清上曰大罗。”朱熹《读道书》：“郁罗耸空上，青冥风露凄。”《真诰》：“云阙竖空上，琼台耸郁罗。”玉京：指天宫。《魏书·释老志》：“上处玉京，为神王之宗；下在紫微，为飞仙之主。”《云笈七签·天地部》：“《玉京山经》曰：‘玉京山冠于八方诸大罗天。其山自然生七宝之树，一株乃弥覆一天，八树弥覆八方大罗天矣。”红云：《翼圣记》：“玉帝所居，常有红云拥之。”奥区：深处。刘勰《文心雕龙·宗经》：“洞性灵之奥区，极文章之骨髓者也。”

⑪　“化人”句：《列子·周穆王》：“周穆王时，西极之国有化人来，……居之几何，谒王同游。王执化人之祛，腾而上者，中天乃止。暨及化人之宫。化人之宫构以金银，络以珠玉；出云雨之上，而不知下据，望之若屯云焉。耳目所观听，鼻口所纳尝，皆非人间之有。王实以为清都，紫微、钧天、广乐，帝之所居。王俯而视之，其宫榭若累块积苏焉。王自以居数十年不思其国也。化人复谒王同游，所及之处，仰不见日月，俯不见河海。光影所照，王目眩不能得视；音响所来，王耳乱不能得听。百骸六藏，悸而不凝，意迷精丧，请化人求还。”此即所谓“化人之游”。化人，张湛注：“化幻人也。”《翻译名义集·寺塔坛幢》：“周穆王时，文殊、目连来化，穆王从之。即《列子》所谓化人者是也。”谓神佛变形为人，以化度众生者。妙，远。高朗，犹高明。高敞明亮。指天。块苏，即累块积苏。土块和草堆。此指大地。此二句意谓，黄鹤楼大火景象，如随化人远游于天之高朗处，下视所见，令人目眩耳乱，意迷精丧。

⑫　蜃气：滨海地区，常出现由折光所形成的城廓楼宇等幻象，古人常误以为蜃所吐之气而成，俗称海市蜃楼。《史记·天官书》：“海旁蜃气象楼台，广野气成宫阙然。”光景：景象，指由折光所形成的幻象。

⑬　七泽：泛指楚地诸湖泊。司马相如《子虚赋》：“臣闻楚有七泽，尝见其一，未睹其余也。臣之所见，盖特其小小者耳，名曰云梦。”胜概：美景，佳景。

⑭　绵邈：长远，久远。顾：岂，难道。

⑮　占角：犹占星，观星象以占吉凶。角，星宿名，二十八宿之一。感孚：盖谓感天命之信。《尔雅·释诂》：“孚，信也。”太史：官名。掌天文历法。明则专以天文占候之事归钦天监。

⑯　啸梁：韩愈《原鬼》：“有啸于梁，从而烛之，无见也，斯鬼乎？”呻呓：《列子·周穆王》：“眠中啽呓呻呼。”殷敬顺释文：“嗔呓呻吟，并寐语也。”诘曲；谓声音难以听懂。嗔恚：愤怒，怨恨。

⑰　癸亥：记年干支。指明嘉靖四十二年（1563）。据本集《黄鹤楼杂记》，黄鹤楼于嘉靖丙寅（1566）焚于火，“先是，癸亥秋，大雷火入楼中，残其脊，云有妖，故击之，人亦讹言楼中夜闻人声，或为楼当毁祥云”。“往者”以下云云，谓此。

⑱　鬼有二句：见《左传·昭公七年》。厉，害，灾。

⑲　“石不”二句：《左传·昭公八年》：“八年春，石言于晋魏榆。晋侯问于师旷曰：‘石何故言？’对曰：石不能言，或凭焉。’”杜预注：“谓有精神凭依石而言。”

⑳　周釐王：周之第十六代王，名胡齐，在位五年。翘：启发。

㉑　龋然：笑貌。《后汉书·梁冀传》：“（冀妻孙）寿色美而善为妖态，作……龋齿笑。”李贤注：“《风俗通》曰：……龋齿笑者，若齿痛不忻忻。”

㉒　粤：助词，与“曰”通。《尔雅·释诂》：“粤，曰也。”《史记·周本记》：“奥詹洛伊，毋远天室。”文伟：即仙人费文祎。

㉓　弭节、容与：《楚辞·离骚》：“吾令羲和弭节分，望崦嵫而勿迫。”王逸注：“弭，按。按节，徐步也。”《文选·司马相如〈子虚赋〉》：“于是楚王乃弭节徘徊，翱翔容与。”容与，安逸自得貌。灵岩：指黄鹄山。

㉔　繄：助词，表语气。《广韵·齐韵》：“繄，辞也。”《左传·隐公元年》：“尔有母遗，繄我独无。”杜预注：“繄，语助。”吕岩：即吕洞宾。优游：悠闲自得。

㉕　榴皮：石榴之皮，其汁如墨，可作书画之用。《志雅堂杂抄》：“凡碾工描玉，用石榴皮汁，则见水不脱。”《群芳谱》：“凡使榴皮，根叶无犯铁器，不计干湿，皆以水浆浸一夜，取出用之，水如墨汁。”苏轼诗序云：“回先生过湖州东林沈氏，饮醉，以石榴皮书其家东老庵之壁。”回先生，吕洞宾别号。写真：画像。《颜氏家训·杂艺》：“武烈太子偏能写真，坐上宾客，随宜点染，即成数人，以问童孺，皆知姓名矣。”按，《江夏县志》云：“洞宾仙迹有二，一在县西南黄鹄矶，石壁上有遗像；一在县东北二里紫荆山西，石壁上有卧迹，今山北石刻洞宾仙迹四字尚存。”“依然崖壁”，指黄鹄矶石壁上之洞宾遗像。

㉖　林樾：林阴。《玉篇·木部》：“楚谓两树交阴之下曰樾。”黄鹄山黄鹤楼东有仙枣亭，相传亭前有枣数株，忽结实如瓜，太守令小吏往视，小吏窃啖之，遂仙去。后人因建仙枣亭。“种枣如瓜”即指此。后相传吕岩尝过此，遂改名吕仙亭。

㉗　灵巫：犹言神灵。律格：即格律。相传吕洞宾尝夜半吹笛黄鹤楼，并题诗于壁云：“黄鹤楼中吹笛时，白萍红蓼满江湄，衷情欲诉无人会，只有清风明月知。”诗即指此。

㉘　谅：的确，确实。《诗·小雅·何人斯》：“谅不我知”。郑玄笺：“谅，信也。”地灵人杰：王勃《滕王阁序》：“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灵，灵秀。物外：世外。“超物外”，超脱于世事之外。

㉙　危：高。舒啸：放声呼啸。陶渊明《归去来辞》：“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恍：仿佛。寓：讬。谓寄身。清虚：天空。谭用之《江边秋夕》：“七色花虯一声鹤，几时乘兴上清虚。”

㉚　子建：三国魏曹植字。有《七哀》诗，见《文选》卷二十三。丁晏《曹集诠评》：“《文选》六臣注，向曰：谓痛而哀、义而哀、感而哀、怨而哀、耳闻目见而哀、口叹而哀、鼻酸而哀也。……晏案：李冶《古今黈》谓人有七情，今哀戚太甚，喜、怒、乐、爱、恶、欲皆无，唯有一哀，故谓之七哀。与《选》（指《文选》）注不同。何义门（焯）谓情有七，而徧主于哀，从李氏说。向注失之。”伯鸾：汉梁鸿字。《后汉书》有传，曰：“因东出关，过京师，作《五噫之歌》曰：‘陟彼北芒兮，噫！顾览帝京兮，噫！宫室崔嵬兮，噫！人之劬劳兮，噫！辽辽未央兮，噫！’肃宗闻而非之，求鸿不得。乃易姓运期，名燿，字侯光，与妻子居齐鲁之间。”

㉛　崔老：指崔颢。“绝唱”，指其所作《黄鹤楼》诗。谪仙：指李白。金陵：今江苏南京。“金陵有题”，指李白于金陵作《登金陵凤凰台》诗，诗云：“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比照崔颢《黄鹤楼》，显见摹拟之迹，故下文云“犹规随于甲乙”。规随，谓按前人程式规制行事。语出扬雄《解嘲》：“夫萧规曹随，留侯画策，陈平出奇。”甲乙，《后汉书·马融传》：“甲乙相伍。”李贤注：“甲乙谓相次也”。

㉜　适：宜。簪裳：犹衣冠，指仕宦。《宋史·乐志》：“簪裳如雾集，车骑若云屯。”尊罍：酒器。靡终：《诗·大雅·荡》：“靡不有初，鲜克有终。”靡，无；终，止。

㉝　北望：谓望京师。励：勉。

㉞　求：探。疑狱：难于判明的案件。《礼记·王制》：“疑狱，记与众共之。众疑，赦之。”孔颖达疏：“疑狱，谓事可疑难断者也。”燕：燕子。《魏书·李惠传》：“惠长于思察，雍州厅事有燕争巢，斗已累日。惠令人掩护，命纲纪断之，并辞曰：‘此乃上智所测，非下愚所知。”惠乃使卒以弱竹弹两燕，既而一去一留。惠笑谓吏属曰：“此留者自计为巢功重，彼去者既经楚痛，理无留心。群下服其聪察。”冥鸿：高飞的鸿雁。李贺《高轩过》：“我今垂翅附冥鸿，他日不羞蛇作龙。”

㉟　导：引。明月之真诠：明月之精。古以月为阴精之宗。九天使节：天使，即神仙之流。

㊱　谛瞻：细瞻。《关尹子·九药》，“谛毫末者，不见天地之大。”谛，细察。郢都：指古郢州，今湖北武昌。三国吴曾都此。灵长：谓运祚绵延。《晋书·王敦传论》：“赖嗣君英略，晋祚灵长。”祚，亦福。

㊲　云物：古指日旁云气之色，用以辨吉凶水旱。《周礼·春官·保章氏》：“以五云之物，辨吉凶水早。”郑玄注：“物，色也。视日旁云气之色。”征：征兆。鞠：告。反训为“问”。岁事：泛指一岁中农耕、祭祀诸事。枚卜：逐一占卜。《书·大禹谟》：“枚卜功臣，唯吉之从。”孔安国传：“枚，谓历卜之而从其吉。”

㊳　抑：叹词，表示赞美，通“噫”。《诗·小雅·十月之交》：“抑此皇父，岂回不时”。《楚辞·淮南小山〈招隐士〉》：“桂树丛生兮山之幽。”以桂树喻屈原之忠贞，言其远去朝廷，隐处山泽。此用其意，谓征召隐处山林的俊伟之士。藉：借。馆餐：《左传·僖公二十八年》：“晋师三日馆谷，及癸酉而还。”杜预注：“馆，舍也，食楚军谷三日。”馆餐，犹“馆谷”，谓居其馆，食其谷，即食禄之意。东阁：也作“东閤”。阁、閤互用。《汉书·公孙弘传》：“时上方兴功业，娄举贤良。弘……数年至宰相封侯，于是起客馆，开东閣以延贤人，与参谋议。”颜师古注：“閤者，小门也，东向开之，避当庭门而引宾客，以别于掾史官属也。”“馆餐”云云，此言隐士入于朝廷。

㊴　脱：与“娧”通。喜悦。《集韵·泰韵》：“娩，一曰，喜也，或从肉。”文彦：谓美士，才德杰出之人。韩愈、孟郊《城南联句》：“祥色被文彦，良才插杉柽。”“青藜”句：《三辅黄图》：“天禄阁，藏典籍之所。《汉宫殿疏云》：‘天禄、麒麟阁，萧何造，以藏秘书、处贤才也。’刘向于成帝之末，校书天禄阁，专精覃思。夜有老人著黄衣，植青藜杖，叩阁而进。见向暗中独坐诵书，老父乃吹杖端，烟然，因以见向，授五行洪范之文。恐词说繁广忘之，乃裂裳及绅以记其言。至曙而去。请问姓名，云我是太乙之精，天帝闻卯金之子有博学者，下而观焉。乃出怀中竹牒，有天文地图之书，曰：‘余略授子焉。至子歆，从授其术，向亦不悟此人焉。”事亦见《拾遗记》。“青藜”，杖名。此指杖青藜之老者。

㊵　胡：何，何故。阳九之厄：指天灾和厄运。《通雅》：“阳九，百六，有三说。《汉志》所言，一元之中，九度，阳五阴四，阳为早，阴为水。一说，九、七、五、三皆阳卦也，故曰阳九之厄。刘珏表曰：‘阳九之会，其数四千六百一十七岁为一元，初入元，百六岁有厄，故曰百六之会。’《董卓传》：‘百六有会，遇剥成灾。’《灵宝适度经》：‘三千三百年为小阳九，小百六也。九千九百年为大阳九，大百六也。天厄谓之阳九，地亏谓之百六。’洪景卢疑之者，则王湜《大乙时后备检》云‘四百五十六年为一阳九，二百八十年为一百六’者也。大抵太乙论阴阳之厄，自是一数，讬之阳九、百六，乃付会其名耳。”曹植《汉二祖优劣论》：“值阳九无妄之世，遭灾光厄会之运。”大化：谓四时阴阳之变化。《荀子·天论》：“四时代御，阴阳大化。”

㊶　郁攸：《左传·哀公三年》：“济濡帷幕，郁攸从之，蒙葺公屋。”杜预注：“郁攸，火气也。”泐衅：犹言爆裂。《周礼·考工记》：“石有时而泐。”郑玄注：“泐，谓石解散也。”衅，亦为裂开之意。《集韵·震韵》：“衅，罅拆也。”

㊷　昆冈：即昆仑山。山脊曰冈。《书·胤征》：“火炎昆冈，玉石俱焚。”无何：无几何时：不久。烬煨：即“煨烬”。灰烬。《文选·左思〈魏都赋〉》：“翼翼京室，耽耽帝宇，巢焚原燎，变为煨烬。”李善注：“《广雅》曰：煨，烬也，……烟也。杜预《左氏传》注曰：烬，火之余木也。”

㊸　讵：何，岂。弁帻：弁，冠名；帻，包头巾。黄鹤楼为楚地名胜之冠首，故云。

㊹　抑：犹或。尤物：珍贵之物。遐久：长久。

㊺　曩：往昔，从前。李白《江夏赠韦南陵冰》：“我且为君捶碎黄鹤楼，君亦为吾倒却鹦鹉洲。”

㊻　寔：是。通“实”。《诗·召南·小星》：“寔命不同。”毛传：“寔，是也。”陆德明释文：“《韩诗》作实”。

㊼　仍：随。羽俦：即羽人，仙侣。《楚辞·远游》：“仍羽人于丹丘兮，留不死之旧乡。”王逸注：“丹丘，昼夜常明也。……《山海经》言有羽人之国，不死之民。或曰：人得道，身生毛羽也。”洪兴祖补注：“羽人，飞仙也。”玄圃：也作县圃、悬圃。传说中仙人所居，在昆仑山上。《楚辞·离骚》：“夕余至乎县圃。”王逸注：“县圃，神山，在昆仑之上。”《水经注·河水》：“昆仑之山三级：下曰樊桐，一名板桐；二曰玄圃，一名阆风；三曰层城，一名天庭。”金芝：仙草名。《汉书·宣帝纪》：“金芝、九茎产于函德殿铜池中。”颜师古注：“服虔曰：金芝，色像金也。”

㊽　羌：助词，无义。《楚辞·离骚》：“羌内恕己以量人兮，各兴心而嫉妒。”王逸注：“羌，楚人语词也，犹言卿何为也。”洪兴祖补注：“羌，楚人发语端也。《文选》注云：羌，乃也。一曰，叹声也。”替：《楚辞·离骚》：“謇朝谇而夕替。”王逸注：“替，废也。”

㊾　渠：彼。《三国志·吴志·赵达传》：“女婿昨来，必是渠所窃。”

㊿　普淖：谓政治大和。《仪礼·士虞礼》：“敢用絜性刚鬣、嘉荐、普淖、香合、明齐、溲酒。”郑玄注：“普淖，黍稷也。普，大也；淖，和也。德能大和，乃有黍稷，故以为号云。”摆桠；稻名。韦庄《稻田》：“绿波春浪满前陂，极目连云摆桠肥。”庚信《和李司录喜雨》：“嘉苗双和颖，熟稻再含胎。”浸苏：谓润泽复苏。寒灰：已冷却之灰烬，犹死灰。吹寒灰，谓死灰复燃。《三国志·魏志·刘廙传》：“起烟于寒灰之上，生华于已枯之木。”

51　贞：《易·师》“贞，正也”。百度：百事的节度。《书·旋獒》：“不役耳目，百度惟贞。”法台：执法之台。神明太守：据本集《黄鹤楼杂记》，黄鹤楼于嘉靖四十五年（1566）火焚后，明穆宗隆庆四年重建，其时郡守吴公。所谓“神明太守”，当指此人。《汉书·黄霸传》，霸为颍川太守，吏民“咸称神明”。李白诗：“精明太守再雕饰，新图粉壁还芳菲。”吏畏民怀：《艺文类聚》卷五十引《东观汉记》云：朱晖再迁临淮太守，吏民为之歌曰“强直自遂，南阳朱季；吏畏其威，民怀其惠”。

52　“政通”句：范仲淹《岳阳楼记》云“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鼎建，新建。《易·杂卦》：“鼎，取新也。”此句谓重修鹤楼之举。

53　甍：屋脊。琐：刻缕连环图案的殿门。《楚辞·离骚》：“欲少留此灵琐兮，日忽忽其将暮。”王逸注：“琐，门镂也。”云甍雾琐，喻黄鹤楼之高。溷：《尔雅·释水》郭璞注云“众水溷淆”。陆德明释文：“溷，本或作浑，同。”《后汉书·杨震传》：“白黑溷淆，清浊同源。”“丹融碧溷”，谓彩色交错。会计：《后汉书·灵思何皇后传》附王美人云“聪敏有才明，能书会计”。李贤注：“会计，谓总会其数而算。’停审：谓停当、周详。株寸：犹言寸木。斟酌株寸”，谓斟酌精细入微。

54　举废固存：《书·仲虺之诰》曰：“推亡固存，邦乃其昌。”孔安国传：“有亡道则推而亡之，有存道则辅而固之。王者如此，国乃昌盛。”《左传·襄公十四年》引此云：“推亡固存，国之道也。”又《襄公三十年》引此云：“推亡固存，国之利也。”“举废固存”用其意，谓当废则举而废之，当存则兴而固之。由楼之“举废固存”，推及“推亡固存”之治道，故下云“良有关乎治论”。良，确实。

55　文杏：《文选·司马相如〈长门赋〉》云“刻木兰以为榱兮，饰文杏以为梁”。李善注：“木兰，似桂木；文杏，亦木名。”祓：《左传·僖公六年》云“武王亲释其缚，受其璧而祓之”。杜预注：“祓，除凶之礼。”桃茢：桃枝编的苕帚。俗谓鬼畏桃木，故用以祓除不祥。《左传·襄公二十九年》：“乃使巫以桃茢先祓殡。”谓先使巫以桃茢祓除殡之凶邪而行殡礼。涂以椒芳：《楚辞·九歌·湘夫人》：“播芳椒兮成堂。”洪兴祖补注：“《汉官仪》曰：椒房，以椒涂壁，取其温也。”亦取芳香。

56　滥觞：满酌而饮。神交气求：以精神相交，意气相投，谓交友以道。《晋书·嵇康传》：“康所与神交者，惟陈留阮籍，河内山涛。”《易·乾》：“同声相应，同气相求。”

57　税驾：解驾，停车。曹植《洛神赋》：“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白云乡：《庄子·天地》：“乘彼白云，游于帝乡。”指仙乡。此处指江夏之地，由崔颢《黄鹤楼》诗“白云千载空悠悠”之句得名。

58　擅：独占。郑重：即重。《广雅·释诂》：“郑，重也。”

赏析

据清康熙《湖广武昌府志》载，黄鹤楼于明嘉靖末曾毁于火，隆庆五年（1571）都御史刘悫重建。本篇之作，当在此期间。赋中，作者深惜黄鹤楼遭灾被焚，同时又庆幸时当治世，喜黄鹤楼重建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