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 谢廷柱
江楼绝似艨艟泊,曾见仙翁跨黄鹤。
相传画鹤鹤解飞,饮罢翱翔上寥廓。
千古江楼遂得名,四时风月归笼络。
江汉波随曲槛回,衡巫山薄危栏阁。
悬崖削立峙孤峰,黑潭下有蛟龙宫。
此水疑与弱流接,凌风舟楫须臾通。
元宰诏章重圭璧,都台节钺生清风。
楼开樽俎箫管沸,手招鹤背坐仙翁。
仙翁本是文章彦,词作金声落天半。
飘飘鹤驭久夷犹,但见彩云生羽翰。
地因人胜古今同,江山长价从兹见。
欲效浯溪勒伟词,墨汗淋漓洒崖面。
张皇文事继仙踪,铁画银钩映江练。
清霄还拟独登临,试看奎光烛霄汉。
明代 张文光
黄鹄矶头黄鹤楼,黄龙江水古今流。
清尊与客邀凉月,长笛何人弄晚秋。
大别自横青玉案,郡城双控白蘋洲。
夜阑一啸凌霄汉,似共乘槎犯斗牛。
明代 周冲
黄鹤齐云兮画栋璇题,谪仙逊避兮崔颢能诗。洪涛巨浪上接洞庭兮,东之秣陵者日夕如斯。古今人物皆相若,跌宕风流应可学。神仙杳茫最难求,寂寞宽阔聊自乐。草衣木石兮碧海高秋,还丹何在兮遗迹惟留。九疑联绵兮湘水悠悠,石城重建兮捶碎之楼。新沙环带兮踢翻旧洲,渭泾清浊兮末路同流。六朝三国兮芳草含愁,登临眺望兮慷慨夷犹。达人大观兮飘瓦虚舟,纵浪风尘兮无局束,流连韶景兮凭芳醁。理乐蓬窗谁在目,清商楚凤聊成曲。洛中豪贵夸金谷,罗绮繁华骄未足。杰观崔峨天半矗,习气不忘仙亦俗。孰幻非直千载促,浮云聚散陵为谷。后人谁不模前躅。
元代 宋民望
按郡志:黄鹤楼左旧有石镜、仙枣二亭。今镜虽昏,枣尚存。吕仙亭者,二亭之遗址也。仙亭遗事多在武当宫未立之前,武当立,仙灵益著,近年尤著。橘斋史右丞夙病眉瘤,初至,馆楼上,梦仙拭面而瘤脱。问仙何馆,曰:“邻人。”史谒亭,物色如所见。史夫人留江陵思归,梦仙报,翼午船至,及期,伻来如梦。史由是白官,给亭外馀地归武当宫。
今荣禄大夫平章公忽刺䚟亦馆楼也,夫人秃满伦氏因头风病目,夜起,望仙求安,已而有闻笛声者。旦,戍兵问笛所由起,皆曰:“仙笛也。”公曰:“仙有灵,当再闻。”及夜,笛声起墙外。自是夫人起居如初。有童子夺仙笛三而病,命童子祷谢而愈。岁旱,公祷雨,雨降。因捐中统钞五定付武当,甃亭基于是。沧洲居士喜曰:“此亭数百年矣!传太守王纶将与倅奕,仙忽至,问姓名,不对,求奕,守才布八子,仙曰:‘守败矣!’问何故遽败,曰:‘吾子已当要路。’守果败,连奕皆败。仙出,报吹笛,郡前不见,随笛声所在,东追西奔,踪迹至楼上,惟见石镜题诗云云,末书吕字。而此吕仙亭所从始也。今非以石易木、以铅陶瓦,不能当八风以不朽。”
即从提点罗大震、提举贾宗贵经始其事,砻坚砥顽、转山浮汉,于南楼重建之日,无何,梁四柱、壁三周,琅玕屹立,牖南向,璧玉玲珑,重檐碧霤,绣拱采椽,宛然道家石宝也。室纵横各丈有奇,复为屋其侧以居临祀者,崔魄覆压,遂欲与南楼争高。是役也,用中统钞若干、沧洲暨诸方助费者过半,馀并出武当常住。
既峻事,请纪。或曰,“以回仙未离人间欤?城南老树,婆娑久矣!已离境欤?横江孤鹤,胡为乎来哉”曰:“气形造化,聚散何常?道德性命,天地同久。仙者人所为也,则吾身乃仙佛,鬼神会而人不悟吾夫子不语神怪,时时语门人以周公之梦。梦亦吾心神明所为,而物从之。是蘧蘧栩栩之灵,炼之五百载而云从剑合,非尸假之圣贤欤?由古今仙寿推之,回翁周旋人间,尚何疑哉!”或曰:“回翁弃进士,从异术;学长生,悟禅悦法,身所在绵邈清遐,安能郁郁江汉之上?”曰:“武昌,城市之山林,黄鹤,仙人之旧馆;河华之云居虽远,庐山之雪迹如新;徘徊江湖,弭节中路,皆幽明情事所同有。遇无妄之疢、药以吾智,遇不时之早,雨以吾仁;托诸幽感者,气类之从,见诸明效者,机用之妙也。藐姑射之山,物无庛疠,庚桑楚之尸祝社稷,尚何疑哉!于此缫藉,廛隐于此,而羽翼琳宫,岂丹青、木石、焄蒿、时会所能仿佛哉”
腔月笛之梅花,冰霜已晚;襜沧洲之瑶草,春日正长;老我淹留,庶几一遇焉尔。扶摇浩荡,庸缀芳期。沧洲郑氏名壁,字国瑞;助费者姓名,具载碑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