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春正月戊寅朔,奉安神纛。戊戌,汉以宋将来袭,驰告。
二月壬子,诏西南面招讨使挞烈进兵援汉。癸亥,如潢河。戊辰,支解鹿人没答、海里等七人于野,封土识其地。己巳,如老林东泺。壬申,汉以败宋兵石州来告。
夏四月丁巳,汉以击退宋军,遣使来谢。是月,黄龙府甘露降。
八月乙巳,如硙子岭,呼鹿射之,获鹿四,赐虞人女瓌等物有差。丁未,还宫。戊申,以生日值天赦,不受贺,曲赦京师囚。乙卯,录囚。
冬十月丙午,近侍乌古者进石错,赐白金二百五十两。丙辰,以掌鹿矧思代斡里为闸撒狘,赐金带、金盏,银二百两。所隶死罪以下得专之。
十一月壬午,日南至,宴饮达旦。自是昼寝夜饮。杀近侍小六于禁中。
十二月丙午,以黑兔祭神。乌古叛,掠民财畜。详稳僧隐与战,败绩,僧隐及乙实等死之。
十五年春正月己卯,以枢密使雅里斯为行军都统,虎军详稳楚思为行军都监,益以突吕不部军三百,合诸部兵讨之。乌古夷离菫子勃勒底独不叛,诏褒之。是月,老人星见。
二月壬寅朔,日有食之。上东幸。甲寅,以获鸭,除鹰坊刺面、腰斩之刑,复其徭役。是月,乌古杀其长窣离底,余众降,复叛。
三月癸酉,近侍东儿进匕筯不时,手刃刺之。丁丑,大黄室韦酋长寅尼吉叛。癸未,五坊人四十户叛入乌古。癸巳,虞人沙剌迭侦鹅失期,加炮烙、铁梳之刑而死。
夏四月乙巳,小黄室韦叛,雅里斯、楚思等击之,为室韦所败,遣使诘之。乙卯,以秃里代雅里斯为都统,以女古为监军,率轻骑进讨,仍令挞马寻吉里持诏招谕。
五月壬申,寻吉里奏,谕之不从。雅里斯以挞凛、苏二群牧兵追至柴河,与战不利。甲申,库古只奏室韦长寅尼吉亡入敌烈。
六月辛亥,俞鲁古献良马,赐银二千两。以近侍忽剌比马至先以闻,赐银千两。是月,敌烈来降。
秋七月甲戌,雅里斯奏乌古至河德泺,遣夷离菫画里、夷离毕常思击之。丁丑,乌古掠上京北榆林峪居民,遣林牙萧干讨之。庚辰,雅里斯等与乌古战,不利。
十二月甲辰,以近侍喜哥私归,杀其妻。丁未,杀近侍随鲁。驻跸黑山平淀。
十六年春正月丁卯朔,被酒,不受贺。甲申,微行市中,赐酒家银绢。乙酉,杀近侍白海及家仆衫福、押剌葛、枢密使门吏老古、挞马失鲁。
五月甲申,以岁旱,泛舟于池祷雨;不雨,舍舟立水中而祷,俄顷乃雨。
秋七月壬午,谕有司:凡行幸之所,必高立标识,令民勿犯,违以死论。
九月庚子,以重九宴饮,夜以继日,至壬子乃罢。己未,杀狼人褭里。
十二月甲子,幸酒人拔剌哥家,复幸殿前都点检耶律夷腊葛第,宴饮连日。赐金盂、细锦及孕马百疋,左右授官者甚众。戊辰,汉遣使来贡。
十七年春正月庚寅朔,林牙萧干、郎君耶律贤适讨乌古还,帝执其手,赐卮酒,授贤适右皮室详稳。雅里斯、楚思、霞里三人赐醨酒以辱之。乙卯,夷离毕骨欲献乌古俘。
二月甲子,高勋奏宋将城益津关,请以偏师扰之,上从之。
夏四月戊辰,杀鹰人敌鲁。丙子,射柳祈雨,复以水沃群臣。
五月辛卯,杀鹿人札葛。壬辰,北府宰相萧海瓈薨,辍朝,罢重五宴。
十一月辛卯,杀近侍廷寿。壬辰,杀豕人阿不札、曷鲁、术里者、涅里括。庚子,司天台奏月当食不亏,上以为祥,欢饮达旦。壬寅,杀鹿人唐果、直哥、撒剌。
十八年春正月乙酉朔,宴于宫中,不受贺。己亥,观灯于市。以银百两市酒,命群臣亦市酒,纵饮三夕。
三月甲申朔,如潢河。乙酉,获𫛤鹅,祭天地。造大酒器,刻为鹿文,名曰「鹿甒」,贮酒以祭天。庚戌,杀鹘人胡特鲁、近侍化葛及监囚海里,仍剉海里之尸。
夏四月癸丑朔,杀彘人抄里只。己巳,诏左右从班有材器干局者,不次擢用;老耄者,增俸以休于家。
五月丁亥,重五,以被酒不受贺。壬辰,获鹅于述古水,野饮终夜。丁酉,与政事令萧排押、南京留守高勋、太师昭古、刘承训等酣饮,连日夜。己亥,杀鹿人颇德、臈哥、陶瑰、札不哥、苏古涅、雏保、弥古特、敌答等。
六月丙辰,杀彘人屯奴。己未,为殿前都点检夷腊葛置神帐,曲赦京畿囚。甲戌,挞烈于雕窠中得牝犬来进。
秋七月辛丑,汉主承钧殂,子继元立,来告,遣使吊祭。
九月戊子,杀详稳八剌、拽剌痕笃等四人。己丑,登小山祭天地。戊戌,知宋欲袭河东,谕西南面都统、南院大王挞烈豫为之备。己亥,猎熊,以唤鹿人铺姑幷掖庭户赐夷腊葛。甲辰,以夷腊葛兼政事令,仍以黑山东抹真之地数十里赐之,以女瓌为近侍,女直详稳戞陌为本部夷离菫。
冬十月辛亥朔,宋围太原,诏挞烈为兵马总管,发诸道兵救之。
十九年春正月己卯朔,宴宫中,不受贺。己丑,立春,被酒,命殿前都点检夷腊葛代行击土牛礼。甲午,与群臣为叶格戏。戊戌,醉中骤加左右官。乙巳,诏太尉化哥曰:「朕醉中处事有乖,无得曲从。酒解,可覆奏。」自立春饮至月终,不听政。
二月甲寅,汉刘继元嗣立,遣使乞封册。辛酉,遣韩知范册为皇帝。癸亥,杀前导末及益剌,剉其尸,弃之。甲子,汉遣使进白麃。己巳,如怀州,猎获熊,欢饮方醉,驰还行宫。是夜,近侍小哥、盥人花哥、庖人辛古等六人反,帝遇弑,年三十九。庙号穆宗。后附葬怀陵。重熙二十一年,谥曰孝安敬正皇帝。
赞曰:穆宗在位十八年,知女巫妖妄见诛,谕臣下滥刑切谏,非不明也。而荒耽于酒,畋猎无厌。侦鹅失期,加炮烙铁梳之刑;获鸭甚欢,除鹰坊刺面之令。赏罚无章,朝政不视,而嗜杀不已。变起肘腋,宜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