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诗文 (6)

鄂渚晚眺

元代 陈孚

黄鹤楼前木叶黄,白云飞尽雁茫茫。

橹声摇月归巫峡,灯影随潮过汉阳。

庾令有尘污简册,祢生无土盖文章。

阑干只有当年柳,留与行人记武昌。

体裁 七言律 / 主题 咏史怀古 / 类型 说理

黄鹤楼歌

元代 陈孚

显显乎黄鹤之楼兮,突起乎天之东南。吾不知其几百尺兮,踞石磴而仰望,眩金碧之耽耽。手扪星汉如可近,但见天飙吹发寒鬓鬖。瞿唐三峡之波涛,汹涌訇击而下兮,雷音怒撼于江潭。忽绕城以北汇,净若万顷之清蓝。楚山数点,鸾腾蛟跃兮,碧影倒浸乎烟岚。残霞似落未落兮,蒲猎猎以风偃,柳袅袅以露含。武昌亭台一千万,瓦光参差浮楩楠。下视十二之衢兮,炫服士女东西行者,藐蠕蠕之吴蚕。

黄鹤之仙人,霓冠青瑶簪。御绛旌于列缺倒景兮,偶见我以大笑,欲驻我征骖。攀东溟之博罗曜,折西极之优钵昙。饮我以蒲萄鸭头之绿兮,侑以洞庭之苍柑。洞庭帝子鼓轩辕之瑟兮,舞干戚而撞宫函。白也挟赤鲸以旁睨,崔颢怩缩而不敢以谈。浩浩乎万丈之气兮,长虹横空天矫而方酣。下蟠黄之舆,上斡玄之堪。安得挽招摇以酌元气兮,妙太极而函三。

慨彼在昔,如焚如惔。陶司马之狂悖,庾大令之贪婪。鹦鹉之洲,何罪而戮?赤壁之矶,何功而戡?吾岂若二三子?斫昆仑之璞兮,轻蹈夫太阿之镡。飞来兮黄鹤,跨汝从兮彭聃。

体裁 赋 / 主题 幻想 游仙 宴游 / 类型 用典 写景 豪放 想象 锐意进取 骚体

仙枣亭记

元代 宋民望

按郡志:黄鹤楼左旧有石镜、仙枣二亭。今镜虽昏,枣尚存。吕仙亭者,二亭之遗址也。仙亭遗事多在武当宫未立之前,武当立,仙灵益著,近年尤著。橘斋史右丞夙病眉瘤,初至,馆楼上,梦仙拭面而瘤脱。问仙何馆,曰:“邻人。”史谒亭,物色如所见。史夫人留江陵思归,梦仙报,翼午船至,及期,伻来如梦。史由是白官,给亭外馀地归武当宫。

今荣禄大夫平章公忽刺䚟亦馆楼也,夫人秃满伦氏因头风病目,夜起,望仙求安,已而有闻笛声者。旦,戍兵问笛所由起,皆曰:“仙笛也。”公曰:“仙有灵,当再闻。”及夜,笛声起墙外。自是夫人起居如初。有童子夺仙笛三而病,命童子祷谢而愈。岁旱,公祷雨,雨降。因捐中统钞五定付武当,甃亭基于是。沧洲居士喜曰:“此亭数百年矣!传太守王纶将与倅奕,仙忽至,问姓名,不对,求奕,守才布八子,仙曰:‘守败矣!’问何故遽败,曰:‘吾子已当要路。’守果败,连奕皆败。仙出,报吹笛,郡前不见,随笛声所在,东追西奔,踪迹至楼上,惟见石镜题诗云云,末书吕字。而此吕仙亭所从始也。今非以石易木、以铅陶瓦,不能当八风以不朽。”

即从提点罗大震、提举贾宗贵经始其事,砻坚砥顽、转山浮汉,于南楼重建之日,无何,梁四柱、壁三周,琅玕屹立,牖南向,璧玉玲珑,重檐碧霤,绣拱采椽,宛然道家石宝也。室纵横各丈有奇,复为屋其侧以居临祀者,崔魄覆压,遂欲与南楼争高。是役也,用中统钞若干、沧洲暨诸方助费者过半,馀并出武当常住。

既峻事,请纪。或曰,“以回仙未离人间欤?城南老树,婆娑久矣!已离境欤?横江孤鹤,胡为乎来哉”曰:“气形造化,聚散何常?道德性命,天地同久。仙者人所为也,则吾身乃仙佛,鬼神会而人不悟吾夫子不语神怪,时时语门人以周公之梦。梦亦吾心神明所为,而物从之。是蘧蘧栩栩之灵,炼之五百载而云从剑合,非尸假之圣贤欤?由古今仙寿推之,回翁周旋人间,尚何疑哉!”或曰:“回翁弃进士,从异术;学长生,悟禅悦法,身所在绵邈清遐,安能郁郁江汉之上?”曰:“武昌,城市之山林,黄鹤,仙人之旧馆;河华之云居虽远,庐山之雪迹如新;徘徊江湖,弭节中路,皆幽明情事所同有。遇无妄之疢、药以吾智,遇不时之早,雨以吾仁;托诸幽感者,气类之从,见诸明效者,机用之妙也。藐姑射之山,物无庛疠,庚桑楚之尸祝社稷,尚何疑哉!于此缫藉,廛隐于此,而羽翼琳宫,岂丹青、木石、焄蒿、时会所能仿佛哉”

腔月笛之梅花,冰霜已晚;襜沧洲之瑶草,春日正长;老我淹留,庶几一遇焉尔。扶摇浩荡,庸缀芳期。沧洲郑氏名壁,字国瑞;助费者姓名,具载碑阴。

体裁 记 / 主题 借景抒情 / 类型 归隐 游仙

泊舟黄鹤楼下与伯京先生别

元代 吴克敏

登高赋《鹦鹉》,不放酒杯停。

城入汉江黑,楼吞荆树青。

乾坤事争战,南北感漂零。

去路万余里,明朝过洞庭。

体裁 五言律 / 主题 送别 / 类型 漂泊 忧愁 人生无常

和同年观志能还自武昌咏

元代 萨天锡

短衣匹马走江汉,山川历历何雄哉。

汉阳风紧鼓角动,洞庭水深鸿雁来。

雪消巴蜀浪翻屋,黄鹤矶下声如雷。

是时立马夜呼渡,清江苦竹猿声哀。

体裁 七言律 / 主题 羁旅 / 类型 仕途不顺 人生无常

重建南楼记

元代 宋民望

南邦倚郭鹤山水,昔贤必宅其胜,以便登临者,欲俾听政修令之君子退食而居高明,因以扩仁智之达德,不徒具观美也。南楼在楚观右、黄鹤楼左,非重屋而谓之楼者,因山而梯也。登梯而望,前鹦鹉洲,后北榭,大别山其西,凤凰山其东,蜀江之水南来而西注;向明而席,凡山之如屏如帏者,又皆森列乎几下。斯楼遂足以尽江汉形胜,而蕃翰眉目具焉。

或曰:六通四辟皆我闼,而南何居?曰:楼之建虽在武昌置郡后,南之名已定于歧丰肇夏之初矣!贞女之风,见咏周南;江汉乃十五国风发源之地,是“南”也,“二南”之南也,“王化自北而南”之南也。夫江汉称南楼则甚切,后人更曰“白云阁”者妄也。楼去晋唐远,郡志载庾亮事,异同始终。宋事考之,即元祐中重建,建中靖国初重修,乾道初再建,嘉定中又修。我世祖皇帝已未南征是邦,衙府台隍,皆在圣图远览之内;及异时内附诸司,潭迁鄂徙靡常,存斯楼成毁于不论。元贞初,官师甫定,付斯楼修复于不急,日凋月敝,来游者如在荒禅败驿,感慨系之矣!

今荣禄大夫、平章政事公忽刺䚟,乃兀里养哈䚟人民□白䚟官人之孙,益速答儿平章之子也。涖政之明年,慨然曰:“当吾世而废千余年之胜观,何以镇压二百州之山川哉!”即召属计功,命本省掾史刘彝、训蒙古必闇、赤高敬宣使徐复孙、前通城县达鲁花赤马合谋董役。且曰:“营室而智及百年者,材必良材,工必良工,兹楼突兀武当坛靖之上,云雨风日必先被焉。昔人所以屡建屡修者,以官视南楼,不以家视南楼也。”

悉薪其腐材,更梁柱以江陵之柏;夫偏匹直,不会多少,唯精实是图,两掖视旧增多,四荣视旧加辟,盖瓴级甃,垣墙三周,藻棁髹楹,青韨辉映。财粟计钞五万,实平章公捐已俸为倡,创以春季,成以冬孟,度长洁大,遂为东南登临楼阁之冠。时总管崔翼繇南康易守武昌,亦相斯事,将纪公成绩,垂不朽。一之不朽固不系乎兴造之末,然使他人乐其华丽者,知公政事足以泽物;乐其显敞者,知公胸次足以容众,即周召事业,亦向是彰彰矣谨述颠末勒诸石,使他有名笔能美山水之形容,极日月之绘画,则是记也,亦斯楼之副墨子云。至治壬戌日,长至记。

体裁 记 / 主题 咏史怀古 / 类型 写景 赞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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