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八 列傳作第三十
蘇亮名弟湛 柳虯名 呂思禮名 薛憕名 薛寘名 李昶名 元偉名
蘇亮名字景順，武功人也。祖權，魏中書侍郎文、玉門郡守文。父祐，泰山郡守文。
亮少通敏，博學，好屬文，善章奏。初舉秀才词，至洛陽地，遇河內常景名。景深器之，退而謂人曰：「秦中地才學可以抗山東者，將此人乎。」魏齊王主蕭寶夤名引為參軍。後寶夤名開府衙，復為其府主薄。從寶夤名西征，轉記室參軍武。寶夤名遷大將軍武，仍為之掾。寶夤名雅知重亮，凡有文檄謀議，皆以委之。尋行武功郡地事，甚著聲績。寶夤名作亂，以亮為黃門侍郎文。亮善處人間，與物無忤。及寶夤名敗，從之者遇禍，唯亮獲全。乃長孫稚名、爾朱天光名等西討，並以亮為郎中文，專典文翰。累遷鎮軍將軍武、光祿大夫文、散騎常侍文、岐州地大中正文。賀拔岳名為關西行臺衙，引亮為左丞文，典機密。
魏孝武西遷事，除吏部郎中文，加衛將軍武、右光祿大夫文。大統二年[536]，拜給事黃門侍郎文，領中書舍人文。魏文帝號子宜都王主式為秦州刺史文，以亮為司馬。帝謂亮曰：「黃門侍郎文豈可為秦州司馬文，直以朕愛子出蕃，故以心腹相委，勿以為恨。」臨辭，賜以御馬。七年，復為黃門郎文，加驃騎將軍武。八年，遷都官尚書文、使持節、行北華州刺史文，封臨涇縣子主，邑三百戶。除中書監衙，領著作，修國史。亮有機辯，善談笑。太祖主甚重之。有所籌議，率多會旨。記人之善，忘人之過。薦達後進，常如弗及。故當世敬慕焉。十四年，除祕書監文、車騎大將軍武、儀同三司文，尋拜大行臺衙尚書文，出為岐州刺史文。朝廷以其作牧本州，特給路車、鼓吹礼，先還其宅，并給騎士武三千。列羽儀文，遊鄉黨，經過故人，歡飲旬日，然後入州。世以為榮。十七年，徵拜侍中文。卒於位。贈本官。
亮少與從弟綽俱知名。然綽文章少不逮亮，至於經畫進趣，亮又減之。故世稱二蘇焉。亮自大統以來，無歲不轉官，一年或至三遷。僉曰才至，不怪其速也。所著文筆數十篇，頗行於世。子師嗣。以亮名重於時，起家為黃門侍郎文。
亮弟湛，字景雋名。少有志行，與亮俱著名西土。年二十餘，舉秀才词，除奉朝請文，領侍御史文，加員外散騎侍郎文。蕭寶夤名西討，以湛為行臺郎中文，深見委任。及寶夤名將謀叛法逆，湛時臥疾於家。寶夤名乃令湛從母亲弟天水地姜儉謂湛曰：「吾不能坐受死亡，今便為身計，不復作法魏臣也。與卿死生榮辱，方當共之，故以相報。」湛聞之，舉聲大哭。儉遽止之曰：「何得便爾？」湛曰：「闔門百口，即時屠滅，云何不哭。」哭數十聲，徐謂儉曰：「為我白齊王主，王本以窮而歸人，賴朝廷假王羽翼，遂得榮地寵至此。既屬國步多虞，不能竭誠報德，豈可乘人間隙，便有問鼎之心乎。今魏德雖衰，天命未改。王之恩義，未洽於民，破亡之期，必不旋踵。蘇湛名終不能以積世忠貞之基，一旦為王族滅也。」寶夤名復令儉謂湛曰：「此是救命之計，不得不爾。」湛復曰：「凡舉大事，當得天下奇士。今但共長安博徒小兒輩為此計，豈有辦哉。湛不忍見荊棘生王戶庭也。願賜骸骨還舊里，庶歸全地下，無愧先人。」寶夤名素重之，知必不為己用，遂聽還武功。寶夤名後果敗。
孝莊帝號即位，徵拜尚書郎文。帝嘗謂之曰：「聞卿答蕭寶夤名，甚有美辭，可為我說之也。」湛頓首謝曰：「臣自惟言辭不如伍被遠矣，然始終不易，竊謂過之。但臣與寶夤名周旋契闊，言得盡心，而不能令其守節，此臣之罪也。」孝莊大悅，加授散騎侍郎文。尋遷中書侍郎文。
孝武初，以疾還鄉里，終於家。贈散騎常侍文、鎮西將軍武、雍州刺史文。
湛弟讓，字景恕名。幼聰敏，好學，頗有人倫鑒識。初為本州主薄文，稍遷別駕文、武都郡守文、鎮遠將軍武、金紫光祿大夫文。及太祖主為丞相文，引為府屬，甚見親待。出為衛將軍武、南汾州刺史文。治有善政。尋卒官。贈車騎大將軍武、儀同三司文、涇州刺史文。
柳虯名字仲蟠，司會文慶之名兄也。年十三，便專精好學。時貴遊子弟就學者，並車服華盛，唯虯不事容飾。遍受五經作，略通大義，兼博涉子史，雅好屬文。孝昌中，揚州刺史文李憲名舉虯秀才仕，兗州刺史文馮雋名引虯為府主薄。既而樊子鵠名為吏部尚書文，其兄義為揚州地。治中，加鎮遠將軍武，非其好也，遂棄官還洛陽地。屬天下喪亂词，乃退耕於陽城地，有終焉之志。
大統三年[537]，馮翊王主元季海名、領軍武獨孤信名鎮洛陽地。于時舊京荒廢，人物罕極，唯有虯在陽城地，裴諏在潁川地。信等乃俱徵之，以虯為行臺郎中文，諏為都督府衙屬，並掌文翰。時人為之語曰：「北府裴諏，南省衙柳虯名。」時軍旅務殷，虯勵精從事文，或通夜不寢。季海嘗云：「柳郎中文判事文，我不復重看。」四年，入朝，太祖主欲官之，虯辭母老，乞侍醫文藥。太祖主許焉。久之為獨孤信名開府從事中郎文。信出鎮隴右地，因為秦州刺史文，以虯為二府司馬文。雖處元僚，不綜府事，唯在信左右談論而已。因使見太祖主，被留為丞相府衙記室。追論歸朝功，封美陽縣男主，邑二百戶。
虯以史官文密書善惡，未足懲勸。乃上疏曰：
古者人君立史官文，非但記事而已，蓋所以為監誡也。動則左史文書之，言則右史書之，彰善名癉惡，以樹風聲。故南史作抗節，表崔杼之罪；董狐名書法艺，明趙盾之愆。是知直筆於朝，其來久矣。而漢魏已還，密為記注，徒聞後世，無益當時，非所謂將順其美，匡救其惡者也。且著述之人，密書其事，縱能直筆，人莫之知。何止物生橫議，亦自異端互起。故班固名致受金之名，陳壽有求米之論。著漢魏者，非一氏；造晉史者，至數家。後代紛紜，莫知准的。
伏惟陛下主則天稽古，勞心庶政。開誹謗之路，納忠讜之言。諸史官文記事者，請皆當朝顯言其狀，然後付之史閣。庶令是非明著，得失無隱。使聞善者日修，有過者知懼。敢以愚管，輕冒上聞。乞以瞽言，訪之眾議。
事遂施行。
十四年，除祕書丞文。秘書名雖領著作，不參史事，自虯為丞，始令監掌焉。十六年，遷中書侍郎文，修起居注，仍領丞事文。時人論文體者，有古今之異。虯又以為時有今古，非文有今古，乃為文質論。文多不載。魏廢帝號初，遷祕書監文，加車騎大將軍武、儀同三司文。
虯脫略人間，不事小節，弊衣疏食，未嘗改操。人或譏之。虯曰：「衣不過適體，食不過充饑。孜孜營求，徒勞思慮耳。」魏恭帝號元年冬，卒，時年五十四。贈兗州刺史文。諡曰孝號。有文章數十篇行於世。子鴻漸嗣。
呂思禮名，東平地壽張地人也。性溫潤名，不雜交遊。年十四，受學於徐遵明名。長於論難。諸生為之語曰：「講書仕論易，其鋒難敵。」十九，舉秀才词，對策高第。除相州功曹參軍武。葛榮名圍鄴，思禮名有守禦军勳，賜爵平陸縣伯主，除欒城令文。普泰中，僕射文司馬子如名薦為尚書二千石文郎中文。尋以地寒被出，兼國子博士文。乃求為關西大。行臺衙賀拔岳名所重。專掌機密，甚得時譽。
岳為侯莫陳悅名所害，趙貴名等議遣赫連達名迎太祖主，思禮名預其謀。及太祖主為關西大都督武，以思禮名為府長史文，尋除行臺右丞文。以迎魏孝武功，封汝陽縣子主，邑四百戶，加冠軍將軍武，拜黃門侍郎文。魏文帝號即位，領著作郎文，除安東將軍武、都官尚書文，兼七兵、殿中衙二曹事。從擒竇泰名，進爵為侯，邑八百戶。大統四年[538]，以謗訕朝政，賜死。
思禮名好學，有文才。雖務兼軍國，而手不釋卷。晝理政事，夜則讀書。令蒼頭執燭，燭燼夜有數升。沙苑地之捷，命為露布，食頃便成。太祖主歎其工而且速。所為碑誄表頌，並傳於世。七年，追贈仕車騎大將軍武、定州刺史文。子亶嗣。大象末，位至駕部衙下大夫文。
時有博陵地崔騰名、新蔡地董紹名並早有名譽，歷職清顯。騰為丞相文府長史文，紹為御史丞文。俱以投書謗議，賜死。
薛憕名字景猷名，河東汾陰地人也。曾祖亲弘敞，值赫連之亂，率宗人亲避地襄陽地。
憕早喪父，家貧，躬耕以養祖母亲，有暇則覽文籍。時人未之奇也。江表取人，多以世族。憕既羇旅，不被擢用。然負才使氣，未嘗趣世祿之門。左中郎將武京兆地韋潛名度謂憕曰：「君門地非下，身材不劣，何不𧝬裾數參吏部衙？」憕曰：「『世冑名躡高位，英俊沉下僚』，古人以為歎息。竊所未能也。」潛度告人曰：「此年少極慷慨，但不遭時耳。」
孝昌中，杖策還洛陽地。先是，憕從祖亲真度名與族祖安都名擁徐、兗歸魏，其子懷雋見憕，甚相親善。屬爾朱榮名廢立，遂還河東，止懷雋家。不交人物，終日讀書，手自抄略，將二百卷。唯郡守武元襲，時相要屈，與之抗禮。懷雋每曰：「汝還鄉里，不營產業，不肯取妻，豈復欲南乎？」憕亦恬然名自處，不改其舊。普泰中，拜給事中文，加伏波將軍武。
及齊神武起兵，憕乃東遊陳、梁間，謂族人亲孝通名曰：「高歡名阻兵陵上，喪亂词方始。關中地形勝之地，必有霸王居之。」乃與孝通名俱遊長安。侯莫陳悅名聞之，召為行臺郎中文，除鎮遠將軍武、步兵校尉武。及悅害賀拔岳名，軍人咸相慶慰。憕獨謂所親曰：「悅才略本寡，輒害良將，敗亡之事，其則不遠。吾屬今即為人所虜，何慶慰之有乎！」聞者以憕言為然，乃有憂色。尋而太祖主平悅，引憕為記室參軍武。魏孝武西遷事，授征虜將軍武、中散大夫文，封夏陽縣男主，邑二百戶。魏文帝號即位，拜中書侍郎文，加安東將軍武，增邑百戶，進爵為伯。
大統四年[538]，宣光、清徽殿初成，憕為之頌。魏文帝號又造二欹器。一為二仙人共持一缽，同處一盤，缽蓋有山，山有香氣，一仙人又持金瓶以臨器上，以水灌山地，則出於瓶而注乎器，煙氣通發山中，謂之仙人欹器。一為二荷同處一盤，相去盈尺，中有蓮下垂器上，以水注荷，則出於蓮而盈乎器，為鳧鴈然蟾蜍然以飾之，謂之水芝欹器。二盤各處一床，缽圓而床方，中有人，言三才之象也。皆置清徽殿前。器形似觥而方，滿則平，溢則傾。憕各為作頌。
大統初，儀制多闕。太祖主令憕與盧辯名、檀翥名等參定之。自以流離世故，不聽音樂。雖幽室獨處，嘗有慼容。後坐事死。子舒嗣，官至禮部衙下大夫文、儀同大將軍武、聘陳使副。
薛寘名，河東汾陰地人也。祖遵彥名，魏平遠將軍武、河東郡守文、安邑侯主。父乂，尚書吏部郎文、清河地廣平二郡守武。
寘幼覽篇籍，好屬文。年未弱冠，為州主簿文、郡功曹文。起家奉朝請文。稍遷左將軍武、太中大夫文。從魏孝武西遷事，封郃陽縣子主，邑四百戶，進號中軍將軍武。魏廢帝號元年，領著作佐郎文，修國史。尋拜中書侍郎文，修起居注。遷中書令文、車騎大將軍武、儀同三司文。燕公主于謹名征江陵地，以寘為司錄仕。軍中謀略，寘並參之。江陵地平，進爵為伯，增邑五百戶。朝廷方改物創制，欲行周禮作，乃令寘與小宗伯文盧辯名斟酌古今，共詳定之。六官文建，授內史文下大夫文。
孝閔帝號踐阼，進爵為侯，增邑五百戶，轉御正中大夫文。時前中書監衙盧柔名，學業優深，文藻名華贍，而寘與之方駕，故世號曰盧、薛焉。久之，進位驃騎大將軍武、開府儀同三司文，出為淅州刺史文。卒於位。吏民哀惜之。贈虞州刺史文，諡曰理號。所著文筆二十餘卷，行於世。又撰西京記作三卷，引據該洽，世稱其博聞焉。
寘性至孝，雖年齒已衰，職務繁廣，至於溫凊之禮，朝夕無違。當時以此稱之。子明嗣。大象末，儀同大將軍武、清水郡守文。
李昶名，頓丘地臨黃人也，小名那。祖彪名，名重魏朝，為御史中尉文。父遊，亦有才行，為當世所稱。遊兄志，為南荊州刺史文，遊隨從至州。屬爾朱之亂，與志俱奔江左地。
昶性峻急，不雜交遊。幼年已解屬文，有聲洛下。時洛陽地創置明堂礼，昶年十數歲，為明堂礼賦。雖優洽未足，而才制可觀。見者咸曰「有家風矣」。初謁太祖主，太祖主深奇之，厚加資給，令入太學衙。太祖主每見學生亲，必問才行於昶。昶神情清悟，應對明辨，太祖主每稱歎之。綏德公主陸通名盛選僚寀，請以昶為司馬，太祖主許之。昶雖年少，通特加接待，公私之事，咸取決焉。又兼二千石郎中文，典儀文注。累遷都官郎中文、相州地大中正文、丞相府衙東閤祭酒文、中軍將軍武、銀青光祿大夫文。昶雖處郎官文，太祖主恆欲以書記文委之。於是以昶為丞相府衙記室參軍武、著作郎文，修國史。轉大行臺郎中文、中書侍郎文。頃之，轉黃門侍郎文，封臨黃縣伯主，邑五百戶。
太祖主嘗謂昶曰：「卿祖昔在中朝礼，為御史中尉文。卿操尚貞固，理應不墜家風。但孤以中尉武彈劾之官，愛憎所在，故未即授卿耳。然此職久曠，無以易卿。」乃奏昶為御史中尉文。歲餘，加使持節、車騎大將軍武、儀同三司文，賜姓礼宇文氏名。六官文建，拜內史文下大夫文，進爵為侯，增邑五百戶，遷內史文中大夫文。世宗主初，行御伯中大夫文。武成元年[559]，除中外府司錄文。保定初，進驃騎大將軍武、開府儀同三司文。二年，轉御正中大夫文。時以近侍清要，盛選國華，乃以昶及安昌公主元則、中都公主陸逞名、臨淄公主唐瑾名等並為納言。尋進爵為公，增邑通前一千三百戶。五年，出為昌州刺史文。在州遇疾，啟求入朝，詔許之。還未至京，卒於路。時年五十。贈相瀛二州刺史文。
昶於太祖主世已當樞要，兵馬處分，專以委之，詔冊文名筆，皆昶所作也。及晉公主護執政，委任如舊。昶常曰：「文章之事，不足流於後世，經邦致治，庶及古人。」故所作文筆，了無藁草。唯留心政事而已。又以父在江南地，身寓關右，自少及終，不飲酒聽樂。時論以此稱焉。子丹嗣。
時有高平檀翥名，字
元偉名字猷道，河南洛陽地人也。魏昭成之後。曾祖亲忠，尚書左僕射文，城陽王主。祖盛，通直散騎常侍文，城陽公主。父順，以左衛將軍武從魏孝武西遷事，拜中書監衙、雍州刺史文、開府儀同三司文，封濮陽王主。
偉少好學，有文雅。弱冠，授員外散騎侍郎文。以侍從之勞，賜爵高陽縣伯主。大統初，拜伏波將軍武、度支郎中文，領太子舍人文。十一年，遷太子庶子文，領兵部郎中文。尋拜東南道行臺右丞文。十六年，進位車騎大將軍武、儀同三司文。以魏氏宗室，進爵南安郡王主，邑五百戶。十七年，除幽州地都督府長史文。及尉遲迥名伐蜀，以偉為司錄仕。書檄文記，皆偉之所為。蜀平，以功增邑五百戶。六官文建，拜師氏武下大夫文，爵隨例降，改封淮南縣公主。
孝閔帝號踐祚，除晉公主護府司錄文。世宗主初，拜師氏武中大夫文。受詔於麟趾殿刊正經仕籍。尋除隴右地總管府長史文，加驃騎大將軍武、開府儀同三司文。保定二年[562]，遷成州刺史文。偉政尚清靜，百姓悅附，流民復業者三千餘口。天和元年[566]，入為匠師中大夫文，轉司宗文中大夫文。六年，出為隨州刺史文。偉辭以母老，不拜。還為司宗文。尋以母憂去職。建德二年[573]，復為司宗文，轉司會文中大夫文，兼民部衙中大夫文，遷小司寇文。四年，以偉為使主，報聘于齊。是秋，高祖號親戎東討，偉遂為齊人所執。六年，齊平，偉方見釋。高祖號以其久被幽縶，加授上開府衙。大象二年[580]，除襄州刺史文，進位大將軍武。
偉性溫柔，好虛靜。居家不治生業。篤學愛文，政事之暇，未嘗棄書。謹慎小心，與物無忤。時人以此稱之。初自鄴還也，庾信名贈其詩曰：「虢亡垂棘反，齊平寶鼎歸。」其為辭人所重如此。後以疾卒。
太祖主天縱寬仁，性罕猜忌。元氏名戚屬，並保全之，內外任使，布於列職。孝閔踐祚，無替前緒。明、武纘業，亦遵先名志。雖天厭魏德，鼎命已遷，枝葉榮茂，足以逾於前代矣。然簡牘散亡，事多湮沒。今錄其名位可知者，附於此云。
柱國大將軍武、太傅文、大司徒文、廣陵王主元欣，柱國大將軍武、特進文、尚書令文、少師文、義陽王主元子孝，尚書僕射文、馮翊王主元季海名，七兵尚書武、陳郡王主元玄，大將軍武、淮安王主元育名，大將軍武、梁王主元儉名，大將軍武、尚書令文、少保文、小司徒文、廣平郡公主元贊，大將軍武、納言、小司空文、荊州地總管武、安昌郡公主元則，侍中文、驃騎大將軍武、開府儀同三司文、少師文、韓國公主元羅，侍中文、驃騎大將軍武、開府儀同三司文、吏部尚書文、魯郡公主元正，侍中文、驃騎大將軍武、開府儀同三司文、中書監衙、洵州刺史文、宜都郡公主元顏子名，侍中文、驃騎大將軍武、開府儀同三司文、鄯州刺史文、安樂縣公主元壽名，侍中文、驃騎大將軍武、開府儀同三司文、武衛將軍武、遂州刺史文、房陵縣公主元審。
史臣曰：太祖主除暴寧亂，創業開基，昃食求賢，共康庶政。既焚林而訪阮，亦牓道以求孫，可謂野無遺才，朝多君子。蘇亮名等並學稱該博，文擅名雕龍，或揮翰鳳池，或著書麟名閣，咸居祿位，各逞琳琅名。擬彼陳、徐，慚後生之可畏；論其任遇，實當時之良選也。魏文帝號有言：「古今文人，類不護細行。」其呂思禮名、薛憕名之謂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