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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关键词 词云图

纪年永安二年[529] 1大統五年[539] 1天和五年[570] 1大象元年[579] 1宣政元年[578] 1開皇 1大業五年[609] 1

地点宜陽 7晉州 5雍州 4淮南 4洛陽 3汾州 3關東 3潼關 2豫州 2延州 2河陽 2京兆 1華山郡 1襄城 1荊州 1原州 1潁州 1潁川 1河橋 1宜陽郡 1極高峻 1臨州 1江陵 1勳州 1離石 1汾水 1介山 1稷山 1孔城 1軹關 1廣州 1清江 1和眾 1定山 1黃城 1廣陵 1壽陽 1江北 1朝歌 1相州 1湯陰 1魏郡 1河陽城 1關中 1次河 1懷州 1懷縣 1永橋 1武陟 1潁陽 1滄州 1釣磯 1首陽 1并州 1會真 1扶風郡 1蒲州 1河陽路 1永固 1瓜州 1

人物孝寬 80士彥 10道恆 5晉公 4梁士彥 3世康 3韋孝寬 2韋敻 2馮翊 2獨孤信 2太祖 2宇文亮 2尉遲迥 2梁默 2叔諧 2韋叔裕 1杜陵 1蕭寶夤 1長孫承業 1楊侃 1山北縣男 1源子恭 1聯璧 1竇泰 1宇文貴 1怡峰 1任祥 1堯雄 1段琛 1梁柱 1開國郡公 1高歡 1弟子 1長孫紹遠 1王悅 1建忠郡公 1植槐 1燕國公 1于謹 1穰縣公 1宇文氏 1周孝閔帝 1令公 1姚岳 1城隍 1道憲 1叱羅協 1鄖國公 1幼主 1陳三策 1勾踐 1武王 1淮南公 1元偉 1伊婁謙 1趙王 1滑國公 1續進 1賀蘭貴 1西門豹 1兄嫂 1澹於 1林泉 1蘭佩 1千仞 1逍遙公 1族人 1士安 1相如 1建威縣公 1郕國公 1裴忌 1宇文忻 1劉昉 1黎陽 1裴通 1義鄉縣公 1通政縣公 1楊素 1楊諒 1

文官州總管 4晉州刺史 3長史 3左丞 2刺史 2司徒 2相州刺史 2武威郡守 1行臺右丞 1大中正 1南豳州刺史 1司空 1冀州刺史 1國子博士 1侍中 1給事中 1荊州刺史 1新野郡守 1弘農郡守 1南兗州刺史 1陽州刺史 1開府儀同三司 1雍州刺史 1尚書右僕射 1殿學士 1勳州刺史 1司門 1下大夫 1長秋 1丞相 1小司寇 1大司空 1驛將 1太傅 1州諸軍事 1雍州牧 1學士 1中從事 1司日 1尚書 1隨州刺史 1熊州刺史 1涇州刺史 1光祿大夫 1

武官大將軍 5大都督 3行軍總管 3總管 3郡守 2前驅 2都督 2柱國 2上柱國 2輔國將軍 1宣威將軍 1節度 1倉曹參軍 1將軍 1太尉 1殿中尚書 1驃騎大將軍 1主帥 1甲士 1諸軍事 1行軍元帥 1驛司 1守備 1元帥 1鎮將 1

其他武帝 8戰士 3開府 3宣帝 3東魏 2土山 2城主 2魏文帝 2明帝 2稽胡 2隋文帝 2鮮卑 2上開府 2列傳 1右將軍 1文惠 1文帝 1隨軍 1掩襲 1攻具 1救援 1外軍 1募格 1死難 1廢帝 1恭帝 1賜姓 1斬首 1計成 1軍行 1版築 1屯田 1奔命 1致仕 1復稱 1崩 1薨 1襄 1徵辟 1琴書 1平樂觀 1承恩 1東宮 1蘧蒢 1烏氏 1周武帝 1齊後主 1攻圍 1前鋒 1謀反 1征伐 1突厥 1煬帝 1吐谷渾 1戰死 1

卷三十一 列傳第二十三

韋孝寬 韋敻 梁士彥

韋叔裕孝寬京兆杜陵人也,少以字行。世為三輔著姓。祖直善,魏馮翊、扶風二郡守。父旭,武威郡守。建義初,為大行臺右丞,加輔國將軍雍州大中正永安二年[529],拜右將軍南豳州刺史。時氐賊數為抄竊,旭隨機招撫,並即歸附。尋卒官。贈司空冀州刺史,諡曰文惠

孝寬沉敏和正,涉獵經史。弱冠,屬蕭寶夤作亂關右,乃詣闕,請為軍前驅。朝廷嘉之,即拜統軍。隨馮翊長孫承業西征,每戰有功。拜國子博士,行華山郡事。屬侍中楊侃大都督,出鎮潼關,引孝寬為司馬。侃奇其才,以女妻之。永安中,授宣威將軍給事中,尋賜爵山北縣男。普泰中,以都督荊州刺史源子恭襄城,以功除析陽郡守。時獨孤信新野郡守,同荊州,與孝寬情好款密,政術俱美,荊部吏人,號為聯璧。孝武初,以都督鎮城。

文帝原州雍州,命孝寬隨軍。及剋潼關,即授弘農郡守。從擒竇泰,兼左丞節度宜陽兵馬事。仍與獨孤信洛陽城守。復與宇文貴怡峰應接潁州義徒,破東魏任祥堯雄潁川孝寬又進平樂口,下豫州,獲刺史馮邕。又從戰於河橋。時大軍不利,邊境騷然,乃令孝寬大將軍宜陽郡事。尋遷南兗州刺史

是歲,東魏段琛、堯傑復據宜陽,遣其陽州刺史道恆扇誘邊民。孝寬深患之,乃遣諜人訪獲道恆手跡,令善學書者偽作道恆孝寬書,論歸款意,又為落燼燒跡,若火下書者,還令諜人送於琛營。琛得書,果疑道恆,其所欲經略,皆不見用。孝寬知其離阻,日出奇兵掩襲,擒道恆及琛等,崤、澠遂清。

大統五年[539],進爵為侯。八年,轉晉州刺史,尋移鎮玉壁,兼攝南汾州事。先是山胡負險,屢為劫盜,孝寬示以威信,州境肅然。進授大都督

十二年,齊神武傾山東之眾,志圖西入,以玉壁衝要,先命攻之。連營數十里,至於城下,乃於城南起土山,欲乘之以入。當其山處,城上先有兩高樓。孝寬更縛木接之,命極高峻,多積戰具以禦之。齊神武使謂城中曰:「縱爾縛樓至天,我會穿城取爾。」遂於城南鑿地道。又於城北起土山攻具,晝夜不息。孝寬復掘長塹,要其地道,仍飭戰士屯塹。城外每穿至塹,戰士即擒殺之。又於塹外積柴貯火,敵人有伏地道內者,便下柴火,以皮韛吹之。吹氣一衝,咸即灼爛。城外又造攻車,車之所及,莫不摧毀。雖有排楯,莫之能抗。孝寬乃縫布為縵,隨其所向則張設之。布既懸於空中,其車竟不能壞。城外又縛松於竿,灌油加火,規以燒布,并欲焚樓。孝寬復長作鐵鉤,利其鋒刃,火竿來,以鉤遙割之,松麻俱落。外又於城四面穿地,作二十一道,分為四路,於其中各施梁柱,作訖,以油灌柱,放火燒之,柱折,城並崩壞。孝寬又隨崩處豎木柵以扞之,敵不得入。城外盡其攻擊之術,孝寬咸拒破之。

神武無如之何,乃遣倉曹參軍祖孝徵謂曰:「未聞救兵,何不降也?」孝寬報云:「我城池嚴固,兵食有餘,攻者自勞,守者常逸。豈有旬朔之間,已須救援。適憂爾眾有不反之危。孝寬關西男子,必不為降將軍也。」俄而孝徵復謂城中人曰:「韋城主受彼榮祿,或復可爾,自外軍士,何事相隨入湯火中耶。」乃射募格於城中云:「能斬城主降者,拜太尉,封開國郡公,邑萬戶,賞帛萬疋。」孝寬手題書背,反射城外云:「若有斬高歡者,一依此賞。」孝寬弟子遷,先在山東,又鎖至城下,臨以白刃,云若不早降,便行大戮。孝寬慷慨激揚,略無顧意。士卒莫不感勵,人有死難之心。

神武苦戰六旬,傷及病死者十四五,智力俱困,因而發疾。其夜遁去。後因此忿恚,遂殂。魏文帝孝寬功,令殿中尚書長孫紹遠左丞王悅至玉壁勞問,授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進爵建忠郡公

廢帝二年,為雍州刺史。先是,路側一里置一土候,經雨頹毀,每須修之。自孝寬臨州,乃勒部內當候處植槐樹代之。既免修復,行旅又得庇廕。周文後見,怪問知之,曰:「豈得一州獨爾,當令天下同之。」於是令諸州夾道一里種一樹,十里種三樹,百里種五樹焉。

恭帝元年,以大將軍燕國公于謹江陵,平之,以功封穰縣公。還,拜尚書右僕射賜姓宇文氏三年,周文北巡,命孝寬還鎮玉壁。周孝閔帝踐阼,拜小司徒明帝初,參麟趾殿學士,考校圖籍。

保定初,以孝寬立勳玉壁,遂於玉壁置勳州,仍授勳州刺史。齊人遣使至玉壁,求通互市。晉公護以其相持日久,絕無使命,一日忽來求交易,疑別有故。又以皇姑、皇世母先沒在彼,因其請和之際,或可致之。遂令司門下大夫尹公正至玉壁,共孝寬詳議。孝寬乃於郊盛設供帳,令公正接對使人,兼論皇家親屬在東之意。使者辭色甚悅。時又有汾州胡抄得關東人,孝寬復放東還,並致書一牘,具陳朝廷欲敦鄰好。遂以禮送皇姑及護母等。

孝寬善於撫御,能得人心。所遣間諜入齊者,皆為盡力。亦有齊人得孝寬金貨,遙通書疏。故齊動靜,朝廷皆先知。時有主帥許盆,孝寬托以心膂,令守一戍。盆乃以城東入。孝寬怒,遣諜取之,俄而斬首而還。其能致物情如此。

汾州之北,離石以南,悉是生胡,抄掠居人,阻斷河路。孝寬深患之。而地入於齊,無方誅剪。欲當其要處,置一大城。乃於河西徵役徒十萬,甲士百人,遣開府姚岳監築之。岳色懼,以兵少為難。孝寬曰:「計成此城,十日即畢。既去晉州四百餘里,一日創手,二日偽境始知;設令晉州徵兵,二日方集;謀議之間,自稽三日;計其軍行二日不到。我之城隍,足得辦矣。」乃令築之。齊人果至南首,疑有大軍,乃停留不進。其夜,又令汾水以南,傍介山稷山諸村,所在縱火。齊人謂是軍營,遂收兵自固。版築克就,卒如其言。

四年,進位柱國。時晉公護將東討,孝寬長史道憲啟陳不可,護不納。既而大軍果不利。後孔城遂陷,宜陽被圍。孝寬乃謂其將帥曰:「宜陽一城之地,未能損益。然兩國爭之,勞師數載。彼多君子,寧乏謀猷。若棄崤東,來圖汾北,我之疆界,必見侵擾。今宜於華谷及長秋速築城,以杜賊志。脫其先我,圖之實難。」於是畫地形,具陳其狀。晉公護令長史叱羅協謂使人曰:「韋公子孫雖多,數不滿百。汾北築城,遣誰固守?」事遂不行。天和五年[570],進爵鄖國公,增邑通前一萬戶。

是歲,齊人果解宜陽之圍,經略汾北,遂築城守之。其丞相斛律明月至汾東,請與孝寬相見。明月云:「宜陽小城,久勞戰爭。今既入彼,欲於汾北取償,幸勿怪也。」孝寬答曰:「宜陽彼之要衝,汾北我之所棄。我棄彼圖,取償安在?且君輔翼幼主,位重望隆,理宜調陰陽,撫百姓,焉用極武窮兵,搆怨連禍!且滄、瀛大水,千里無煙,復欲使汾、晉之間,橫屍暴骨?苟貪尋常之地,塗炭疲弊之人,竊為君不取。」

孝寬參軍曲巖頗知卜筮,謂孝寬曰:「來年,東朝必大相殺戮。」孝寬因令巖作謠歌曰:「百升飛上天,明月照長安。」百升,斛也。又言:「高山不摧自崩,槲樹不扶自豎。」令諜人多齎此文,遺之於鄴。祖孝徵既聞,更潤色之,明月竟以此誅。

建德之後,武帝志在平齊。孝寬乃上疏陳三策。其第一策曰:

臣在邊積年,頗見間隙,不因際會,難以成功。是以往歲出軍,徒有勞費,功績不立,由失機會。何者?長淮之南,舊為沃土,陳氏以破亡餘燼,猶能一舉平之。齊人歷年赴救,喪敗而反,內離外叛,計盡力窮。傳不云乎:「讎有釁焉,不可失也。」今大軍若出軹關,方軌而進,兼與陳氏共為掎角;并令廣州義旅,出自三鳥;又募山南驍銳,沿河而下;復遣北山稽胡絕其并、晉之路。凡此諸軍,仍令各募關、河之外勁勇之士,厚其爵賞,使為前驅。岳動川移,雷駭電激,百道俱進,並趨虜庭。必當望旗奔潰,所向摧殄。一戎大定,實在此機。

其第二策曰:

若國家更為後圖,未即大舉,宜與陳人分其兵勢。三鳥以北,萬春以南,廣事屯田,預為貯積。募其驍悍,立為部伍。彼既東南有敵,戎馬相持,我出奇兵,破其疆埸。彼若興師赴援,我則堅壁清野,待其去遠,還復出師。常以邊外之軍,引其腹心之眾。我無宿舂之費,彼有奔命之勞。一二年中,必自離叛。且齊氏昏暴,政出多門,鬻獄賣官,唯利是視,荒淫酒色,忌害忠良。闔境熬然,不勝其弊。以此而觀,覆亡可待。然後乘間電掃,事等摧枯。

其第三策曰:

竊以大周土宇,跨據關、河,蓄席卷之威,持建瓴之勢。太祖受天明命,與物更新,是以二紀之中,大功克舉。南清江、漢,西龕巴、蜀,塞表無虞,河右底定。唯彼趙、魏,獨為榛梗者,正以有事三方,未遑東略。遂使漳、滏遊魂,更存餘晷。昔勾踐亡吳,尚期十載;武王取亂,猶煩再舉。今若更存遵養,且復相時,臣謂宜還崇鄰好,申其盟約。安人和眾,通商惠工,蓄銳養威,觀釁而動。斯則長策遠馭,坐自兼并也。

書奏,武帝小司寇淮南公元偉開府伊婁謙等重幣聘齊。爾後遂大舉,再駕而定山東,卒如孝寬之策。

孝寬每以年迫懸車,屢請致仕。帝以海內未平,優詔弗許。至是復稱乞骸骨。帝曰:「往已面申本懷,何煩重請也。」

五年,帝東伐,過幸玉壁。觀禦敵之所,深歎羨之,移時乃去。孝寬自以習練齊人虛實,請為先驅。帝以玉壁要衝,非孝寬無以鎮之,乃不許。及趙王招率兵出稽胡,與大軍掎角,乃敕孝寬行軍總管,圍守華谷以應接之。孝寬克其四城。武帝晉州,復令孝寬還舊鎮。

及帝凱還,復幸玉壁。從容謂孝寬曰:「世稱老人多智,善為軍謀。然朕唯共少年,一舉平賊。公以為何如?」孝寬對曰:「臣今衰耄,唯有誠心而已。然昔在少壯,亦曾輸力先朝,以定關右。」帝大笑曰:「實如公言。」乃詔孝寬隨駕還京。拜大司空,出為延州總管,進位上柱國

大象元年[579],除徐兗等十一州十五鎮諸軍事、徐州總管。又為行軍元帥,狥地淮南。乃分遣杞公宇文亮黃城,郕公梁士彥廣陵孝寬率眾攻壽陽,並拔之。初孝寬淮南,所在皆密送誠款。然彼五門,尤為險要,陳人若開塘放水,即津濟路絕。孝寬遽令分兵據守之。陳刺史吳文育果遣決堰,已無及。於是陳人退走,江北悉平。

軍還,至豫州宇文亮舉兵反,潛以數百騎襲孝寬營。時亮圉官茹寬密白其狀,孝寬有備。亮不得入,遁走,孝寬追獲之。詔以平淮南之功,別封一子滑國公

宣帝隋文帝輔政,時尉遲迥先為相州總管,詔孝寬代之。又以小司徒叱列長釜為相州刺史,先令赴鄴。孝寬續進,至朝歌,迥遣大都督賀蘭貴齎書候孝寬孝寬留貴與語以察之,疑其有變,遂稱疾徐行。又使人至相州求醫藥,密以伺之。既到湯陰,逢長釜奔還。孝寬兄子魏郡守藝又棄郡南走。孝寬審訐其狀,乃馳還。所經橋道,皆令毀撤,驛馬悉擁以自隨。又勒驛將曰:「蜀公將至,可多備餚酒及芻粟以待之。」迥果遣儀同梁子康將數百騎追孝寬驛司供設豐厚,所經之處,皆輒停留,由是不及。

時或勸孝寬,以為洛京虛弱,素無守備河陽鎮防,悉是關東鮮卑,迥若先往據之,則為禍不小。乃入保河陽河陽城內舊有鮮卑八百人,家並在鄴,見孝寬輕來,謀欲應迥。孝寬知之,遂密造東京官司,詐稱遣行,分人詣洛陽受賜。既至洛陽,並留不遣。因此離解,其謀不成。

六月,詔發關中兵,以孝寬元帥東伐。七月,軍次河陽。迥所署儀同薛公禮等圍逼懷州孝寬遣兵擊破之。進次懷縣永橋城之東南。其城既在要衝,雉堞牢固,迥已遣兵據之。諸將士以此城當路,請先攻取。孝寬曰:「城小而固,若攻而不拔,損我兵威。今破其大軍,此亦何能為也。」於是引軍次于武陟,大破迥子惇,惇輕騎奔鄴。軍次於鄴西門豹祠之南。迥自出戰,又破之。迥窮迫自殺。兵士在小城中者,盡坑於遊豫園。諸有未服,皆隨機討之,關東悉平。十月,凱還京師。十一月,時年七十二。贈太傅、十二州諸軍事雍州牧。諡曰

孝寬在邊多載,屢抗強敵。所有經略,布置之初,人莫之解;見其成事,方乃驚服。雖在軍中,篤意文史,政事之餘,每自披閱。末年患眼,猶令學士讀而聽之。又早喪父母,事兄嫂甚謹。所得俸祿,不入私房。親族有孤遺者,必加振贍。朝野以此稱焉。長子諶年已十歲,魏文帝欲以女妻之。孝寬辭以兄子世康年長。帝嘉之,遂以妻世康孝寬有六子,總、壽、霽、津知名。

韋敻字敬遠。志尚夷簡,澹於榮利。弱冠,被召拜雍州中從事,非其好也,遂謝疾去職。前後十見徵辟,皆不應命。屬太祖經綸王業,側席求賢,聞敻養高不仕,虛心敬悅,遣使辟之,備加禮命。雖情諭甚至,而竟不能屈。彌以重之,亦弗之奪也。所居之宅,枕帶林泉,敻對翫琴書,蕭然自樂。時人號為居士焉。至有慕其閑素者,或載酒從之,敻亦為之盡歡,接對忘倦。

明帝即位,禮敬逾厚。乃為詩以貽之曰:「六爻貞遯世,三辰光少微。潁陽讓逾遠,滄州去不歸。香動秋蘭佩,風飄蓮葉衣。坐石窺仙洞,乘槎下釣磯。嶺松千仞直,巖泉百丈飛。聊登平樂觀,遠望首陽薇。詎能同四隱,來參余萬機。」敻答帝詩,願時朝謁。帝大悅,敕有司日給河東酒一斗,號之曰逍遙公

晉公護執政,廣營第宅。嘗召敻至宅,訪以政事。敻仰視其堂,徐而歎曰:「酣酒嗜音,峻宇雕牆,有一於此,未或弗亡。」護不悅。有識者以為知言。

陳遣其尚書周弘正來聘,素聞敻名,請與相見。朝廷許之。弘正乃造敻,談謔盈日,恨相遇之晚。後請敻至賓館,敻不時赴。弘正仍贈詩曰:「德星猶未動,真車詎肯來。」其為時所欽挹如此。

武帝嘗與敻夜宴,大賜之縑帛,令侍臣數人負以送出。敻唯取一疋,示承恩旨而已。帝以此益重之。孝寬延州總管,敻至州與孝寬相見。將還,孝寬以所乘馬及轡勒與敻。敻以其華飾,心弗欲之。笑謂孝寬曰:「昔人不棄遺簪墜履者,惡與之同出,不與同歸。吾雖不逮前烈,然捨舊錄新,亦非吾志也。」於是乃乘舊馬以歸。

武帝又以佛、道、儒三教不同,詔敻辨其優劣。敻以三教雖殊,同歸於善,其跡似有深淺,其致理殆無等級。乃著三教序奏之。帝覽而稱善。時宣帝東宮,亦遺敻書,并令以帝所乘馬迎之,問以立身之道。敻對曰:「傳不云乎,儉為德之恭,侈為惡之大。欲不可縱,志不可滿。並聖人之訓也,願殿下察之。」

敻子瓘行隨州刺史,因疾物故,孝寬子總復於并州戰歿。一日之中,凶問俱至。家人相對悲慟,而敻神色自若。謂之曰:「死生命也,去來常事,亦何足悲。」援琴撫之如舊。

敻又雅好名義,虛襟善誘。雖耕夫牧豎有一介可稱者,皆接引之。特與族人處玄及安定梁曠為放逸之友。少愛文史,留情著述,手自抄錄數十萬言。晚年虛靜,唯以體道會真為務。舊所製述,咸削其藁,故文筆多並不存。

建德中,敻以年老,預戒其子等曰:「昔士安蘧蒢束體,王孫以布囊繞尸,二賢高達,非庸才能繼。吾死之日,可斂舊衣,勿更新造。使棺足周尸,牛車載柩,墳高四尺,壙深一丈。其餘煩雜,悉無用也。朝晡奠食,於事彌煩,吾不能頓絕汝輩之情,可朔望一奠而已。仍薦素蔬,勿設牲牢。親友欲以物弔祭者,並不得為受。吾常恐臨終恍惚,故以此言預戒汝輩。瞑目之日,勿違吾志也。」

宣政元年[578]二月,卒於家,時年七十七。武帝遣使祭,賻賵有加。其喪制葬禮,諸子等並遵其遺戒。子世康

梁士彥相如,安定烏氏人也。少任俠,好讀兵書,頗涉經史。周武帝將平東夏,聞其勇決,自扶風郡守除為九曲鎮將,進位上開府,封建威縣公。齊人甚憚之。

後以熊州刺史武帝晉州,進位大將軍,除晉州刺史。及帝還,齊後主攻圍之,樓堞皆盡,短兵相接。士彥慷慨自若,謂將士曰:「死在今日,吾為爾先。」於是勇猛齊奮,號聲動天,無不一當百。齊兵少卻,乃令妻及軍人子女晝夜修城,三日而就。武帝大軍亦至,齊師圍解。士彥見帝,捋帝鬚泣,帝亦為之流涕。時帝欲班師,士彥叩馬諫,帝從之。執其手曰:「朕有晉州,為平齊之基,宜善守之。」及齊平,封郕國公,位上柱國雍州總管宣帝即位,除徐州總管。與烏丸軌禽陳將吳明徹、裴忌於呂梁,略定淮南地。

隋文帝作相,轉亳州總管尉遲迥反,為行軍總管,及韋孝寬擊之。令家僮梁默等為前鋒士彥繼之,所當皆破。

及迥平,除相州刺史。深見忌,乃代還京師。閑居無事,恃功懷怨,與宇文忻劉昉謀反。將率僮僕,候上享廟之際以發機。復欲於蒲州起事,略取河北,捉黎陽關,塞河陽路,劫調布為牟甲,募盜賊為戰士。其甥裴通知而奏之。帝未發其事,授晉州刺史,欲觀其志。士彥欣然謂昉等曰:「天也!」又請儀同薛摩兒為長史,帝從之。後與公卿朝謁,帝令執士彥、忻、昉等於行間。詰之狀,猶不伏,捕薛摩兒至,對之。摩兒具論始末,云第二子剛垂泣苦諫,第三子叔諧曰「作猛獸須成班」。士彥失色,顧曰:「汝殺我!」於是伏誅。年七十二。

有子五人。操字孟德,位上開府義鄉縣公,早卒。剛字永固,位大將軍通政縣公涇州刺史。以諫父獲免,徙瓜州叔諧士彥誅。

梁默者,士彥之蒼頭也,驍武絕人。士彥每從征伐,常與默陷陣。仕周,位開府開皇末,以行軍總管楊素突厥,進位大將軍。又從平楊諒,授柱國大業五年[609],從煬帝吐谷渾,力戰死之。贈光祿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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