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四月乙丑朔,诏叶衡任便居住。丙寅,以礼部尚书范成大参知政事。辛未,知绍兴府张津进羡余四十万缗,诏以代民输和买、身丁之半。赐礼部进士姚颖以下四百十有七人及第、出身。丁丑,雨土。己卯,以赵思奉使不如礼,罢起居舍人,仍降二官。丁亥,命后省择中外所言利病不戾成法者以闻。
六月庚午,饬百官及诸监司毋得请托。乙亥,范成大罢。癸未,诏京西、湖北商人以牛马负茶出境者罪死。甲申,诏翰林学士、谏议大夫、给事中、中书舍人、侍御史各举堪御史者二人。以给事中钱良臣签书枢密院事。己丑,罢诸州私置税场。减四川茶课十五万余缗。庚寅,蠲大理寺赃钱三万九千余缗。
闰月丙申,赠强霓、强震官,立庙西和州,赐名旌忠。丁酉,限四川总领会子额。戊戌,罢兴州都统司营田官兵,募民耕佃。己亥,复分利州东、西路为二。壬寅,置镇江、建康府转般仓。龚茂良卒于英州。乙巳,以魏王恺为永兴、成德军节度使、雍州牧,判明州如故。庚戌,蠲秀州民折帛钱。
冬十月戊戌,史浩等上三祖下第六世仙源类谱、仁宗玉牒。庚子,遣宇文价等使金贺正旦。辛亥,金遣张九思等来贺会庆节。乙卯,奉国军节度使、殿前都指挥使王友直以募兵扰民,降为武宁军承宣使,罢军职,统制以下夺官有差。军民讙呶者,执送大理寺鞫之。戊午,以孙右千牛衞大将军扩为明州观察使,封英国公。
十一月丙寅,诏:军民喧哄者,并从军法。史浩言民不宜律以军法,不听。王友直再降为宜州观察使,信州居住。浩请罢政。甲戌,浩罢为少傅,还旧节,充醴泉观使兼侍读。乙亥,以钱良臣参知政事。丁丑,以赵雄为右丞相,王淮为枢密使。戊寅,以两川禁卒千人为成都府雄边军。庚辰,复监司互察法。
二月己丑朔,幸佑圣观,召史浩、曾觌赐酒。壬辰,钱良臣以失举赃吏,夺三官。丙申,诏前宰执、侍从有己见利便,听不时以闻。辛丑,立武臣关升荫补法。丙午,诏逃军犯强盗者毋拟贷。癸丑,命州县毋挠义役。乙卯,诏自今归正官亲赴部授官,以革冒滥。丁巳,裁特奏名试法。
冬十月乙酉朔,蠲连州被寇民租税。辛卯,遣陈岘等使金贺正旦。丙申,诏太学两优释褐,与殿试第二人恩例。庚子,四川行「当三」大钱。再蠲四川盐课十七万余缗。辛丑,除绍兴府民逋赋五万余缗。乙巳,金遣蒲察鼎寿等来贺会庆节。戊申,广西妖贼平。
七年春正月甲子,减广西诸州岁卖盐数。乙丑,刘焞以平李接功,擢集英殿修撰,将佐幕属吏士进官、减磨勘年有差。己卯,诏京西州军并用铁钱及会子;民户铜钱,以铁钱或会子偿之,满二月不输官,许告赏。庚辰,蠲淮东民贷常平钱米。
二月癸未朔,初置广南烟瘴诸州医官。丙戌,复置皇太子宫小学教授。辛卯,魏王恺薨。乙未,诏拨广西兵校五百人隶提刑司。戊戌,罢瓜洲孳生马监。己亥,出湖南桩积米十万石,振粜永、邵、郴三州。甲辰,命利州路守贰、县令兼领营田。乙巳,限改官员岁毋过八十人。封子栋为宜州观察使、安定郡王。
夏四月甲申,幸聚景园。丙戌,赵雄等上仁宗、哲宗玉牒。戊子,除明州积欠诸司钱十五万缗。辛卯,再免沿边归正人请占官田赋役三年。甲辰,黎州五部落犯盘佗砦,兵马都监高晃以绵、潼大军三千人与战败走,蛮人深入,大掠而去。己酉,命荫补、武举、宗室、小使臣行三年丧。
六月丙戌,以特进、观文殿大学士、判建康府陈俊卿为少保。壬辰,五部落再犯黎州,制置司钤辖成光延战败,官军死者甚众,提点刑狱、权州事折知常弃城遁。甲午,制置司益兵,遣都大提举茶马吴总往平之。壬寅,诏试刑法官增试经义。
十一月癸丑,诏边吏存恤江西过淮饥民。丁巳,禁淮南诸司、州郡抑配民酒。辛酉,蠲两淮州军二税一年。癸亥,黎州戍军伍进等作乱,折知常遁去,王去恶诱进等诛之。壬申,南康军旱,诏出检放所余苗米万石充军粮。癸酉,遣盖经等贺金主生辰。
十二月庚寅,赵雄等上神宗、哲宗、徽宗、钦宗四朝国史志。壬辰,以四川制置使胡元质不备蕃部,致其猖獗,夺两官罢之。丙申,嗣濮王士輵薨。戊戌,以新除成都府路提点刑狱禄东之权四川制置司,应黎州边事,随宜措置。癸卯,诏临安府承宣旨审奏如故事。甲辰,金遣徒单守素等来贺明年正旦。是月,诏以太上皇明年七十有五,议行庆寿礼,太上皇不允,帝进黄金二千两为寿。
二月壬午,诏去岁旱伤郡县,以义仓米日给贫民,至闰三月半止。黎州土丁张百祥等不堪科役为乱,统领官刘大年引兵逆击之,土丁溃去,大年坐诛。戊子,禁浙西民因旱置围田者。裁童子试法。己丑,禁广西诸州科卖亭户食盐。庚寅,诏三省、枢密、六部置籍,稽考兴利除害等事。戊戌,以保康军节度使士歆为嗣濮王。
闰月辛巳,命诸路帅臣、监司分州郡臧否为三等,岁终来上。戊子,赐礼部进士黄由以下三百七十有九人及第、出身。庚寅,修扬州城。甲午,幸玉津园。壬寅,减在京及诸路房廊钱什之三,德寿宫所减,月以南库钱贴进。禁潭、道等州官卖盐。甲辰,立宗室命继法。
六月己酉,诏放殿前司平江府牧马草荡二万亩,听民渔采。戊午,除淳熙七年诸路旱伤检放米一百三十七万石、钱二十六万缗。辛酉,罢诸路坊场监官,听民承买。戊辰,史浩荐薛叔似、杨简、陆九渊、陈谦、叶适、袁燮、赵善誉等十六人,诏并赴都堂审察。
七月癸未,复以许浦水军隶殿前司。永阳郡王居广薨,追封永王。辛卯,赏监司、守臣修举荒政者十六人。以不雨决系囚。壬辰,绍兴大水,出秀婺州、平江府米振粜。丁酉,严州水,诏被灾之家蠲其和买,三等以上户减半。辛丑,录范质后。
八月丙午,以旱罢招军。庚戌,赵雄罢。壬子,诏绍兴府诸县夏税、和市、折帛、身丁钱绢之类,不以名色,截日并令住催。癸丑,以王淮为右丞相兼枢密使。甲寅,以谢廓然同知枢密院事。丙辰,更后殿幄次为延和殿。己未,以观文殿大学士、新四川制置使赵雄知泸州。戊辰,言者请自今歉岁蠲减,经费有亏,令户部据实以闻,毋得督趣已蠲阁之数。从之。罢诸路补葺经界簿籍。
十一月甲戌,以旱伤罢喜雪宴。戊寅,蠲富阳、新城、钱塘夏税。庚寅,前池州守赵粹中误斩递卒汪青,落职,仍诏给青家衣粮十五年。辛卯,诏两省、侍从、台谏各举所知。浚行在至镇江府运河。丁酉,遣燕世良贺金主生辰。己亥,振临安府及严州饥民。庚子,再诏临安府为粥食饥民。辛丑,以淳熙元年减半推赏法募民振粜。
十二月癸卯朔,以徽、饶二州民流者众,罢守臣。官出南库钱三十万缗,付新浙东提举常平朱熹振粜。丁未,禁诸州营造。戊申,谥刘安世曰忠定。辛亥,蠲诸路旱伤州军明年身丁钱物。甲寅,雨雹。以度僧牒募闽、广民入米。丙辰,诏县令有能举荒政者,监司、郡守以名闻。甲子,下朱熹社仓法于诸路。戊辰,金遣魏贞吉等来贺明年正旦。以争执进书仪,帝还内,遣王抃往谕旨。己巳,贞吉奉书入见。是月,广东安抚巩湘诱潮贼沈师出降,诛之。
九年春正月甲戌,诏四孟朝献,分用三日,如在京故事。丁丑,命两淮戍兵岁一更。癸未,罢枢密都承旨王抃为在外宫观,因罢诸军承受,复密院文书关录两省旧法,以文臣为都承旨。戊子,籴广南米赴行在。庚寅,诏江、浙、两淮旱伤州县贷民稻种,计度不足者贷以桩积钱。
六月壬寅,诏侍从、台谏各举操修端亮、风力彊明、可充监司者一二人。甲寅,蠲犒赏库酒课二十二万余缗。汀、漳二州民为沈师蹂践者除其赋。丁巳,给临安府贫民棺瘗钱。戊午,谢廓然薨。庚申,太白昼见。临安府蝗,诏守臣亟加焚瘗。甲子,太白昼见,经天。
秋七月甲戌,以江西常平、义仓及桩管米四十万石付诸司,预备振粜。辛巳,出南库钱三十万缗付浙东提举朱熹,以备振粜。壬辰,以资政殿学士李彦颖参知政事。诏发所储和籴米百四十万石,补淳熙八年振济之数,于沿江屯驻诸州桩管。
八月己亥朔,诏绍兴民户去岁已纳夏税应减者三十万缗,理为今年之数。庚子,减皇后内命妇荫补数,立文武臣遇郊奏荐员,限致仕、遗表恩泽,视旧法捐三之一。淮东、浙西蝗。壬子,定诸州官捕蝗之罚。乙卯,复赏修举荒政监司、守臣。
九月己巳朔,罢诸路科买军器物料三年。庚午,以王淮为左丞相,梁克家为右丞相。丙子,以子彤为容州观察使,封安定郡王。辛巳,大享明堂,大赦。乙酉,以钱引十万缗赐泸州,备振粜。辛卯,封伯圭为荥阳郡王。以旱减恭、合、渠、昌州今年酒课。癸巳,太白昼见。乙未,禁蕃舶贩易金银,著为令。
十年春正月丁丑,以给事中施师点签书枢密院事。命州县掘蝗。甲申,李彦颖罢。乙酉,命二广提举盐事官互措置盐事。丙戌,以施师点兼权参知政事。丁亥,诏终身任宫观人毋得奏子。己丑,诏罢广南官鬻盐法。壬辰,罢江东、浙西寄招镇江诸军三年。
秋七月乙丑,以不雨决系囚。丙寅,幸明庆寺祷雨。甲戌,以夏秋旱暵,避殿减膳,令侍从、台谏、两省、卿监、郎官、馆职各陈朝政阙失,分命群臣祷雨于天地、宗庙、社稷、山川。左丞相王淮等以旱乞罢,不许。丁丑,诏除灾伤州县淳熙八年欠税。甲申,雨。己丑,御殿复膳。
三月辛卯,诏刑部、御史台每季以仲月录囚徒。癸巳,命利路三都统吴挺、郭钧、彭杲密陈出师进取利害,以备金人。复金州管内安抚司。甲午,以上津、洵阳旱,蠲其税。辛丑,罢秀州御马院庄,归其侵地于民。丁未,禁淮民招温、处州户口。除职田、官田八年逋租。庚戌,诏御试策有及军民利害者,考官裒类以闻。辛亥,史浩入谢,赐宴于内殿。
六月戊午朔,诏诸道总领举偏裨可将帅者。庚申,以周必大为枢密使。壬戌,诏在内尚书、侍郎、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在外守臣、监司,不限科举年分,各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一人。己卯,诏诸州岁买稻种,备农民之阙。
冬十月甲子,初命举改官人犯赃者,举主降二官。乙丑,遣王信等贺金主生辰。庚午,禁诸州增收税钱。丙子,金遣张大节等来贺会庆节。盱眙军言得金人牒,以上京地寒,来岁正旦、生辰人使权止一年。壬午,诏诸以忠义立庙者,两淮漕臣缮治之。
冬十月辛亥,加上太上皇尊号曰光尧寿圣宪天体道性仁诚德经武纬文绍业兴统明谟盛烈太上皇帝、太上皇后曰圣寿齐明广慈备德太上皇后。甲寅,蠲施、黔州经制无额钱。命侍从各举宗室一二人。癸亥,诏诸路臧否以三月终、四川二广以五月终来上。
十三年春正月庚辰朔,率群臣诣德寿宫行庆寿礼。大赦,文武臣僚并理三年磨勘,免贫民丁身钱之半为一百一十余万缗,内外诸军犒赐共一百六十万缗。癸巳,以史浩为太傅,陈俊卿为少师,嗣濮王士歆为少保。庚子,以昭庆军节度使士岘为开府仪同三司。
十一月戊午,诏四川制置司通知马政,量收木渠民包占荒田租。庚申,遣张叔椿等贺金主生辰。甲子,王淮等上仁宗英宗玉牒、神宗哲宗徽宗钦宗四朝国史列传、皇帝会要。丙寅,梁克家罢为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辛未,裁定百司吏额。
秋七月辛丑,罢户部上供殿最。丙午,诏群臣陈时政阙失及当今急务。丁未,以旱罢汀州经界。己酉,诏监司条上州县弊事、民间疾苦。辛亥,避殿减膳彻乐。癸丑,命检正都司看详群臣封事,有可行者以闻。诏省部、漕臣催理已蠲逋欠者,令台谏觉察。权减秀州经、总制籴本钱半年。丙辰,命临安府捕蝗,募民输米振济。除绍兴新科下户今年和市布帛二万八千匹。辛酉,江西、湖南饥,给度僧牒,鬻以籴米备振粜。戊辰,雨。命给、舍看详监司所条弊事。
冬十月辛未,以太上皇不豫,赦。壬申,诣德寿宫问疾。癸酉,分遣群臣祷于天地、宗庙、社稷。甲戌,以太上皇未御常膳,自来日不视朝,宰执奏事内殿。乙亥,诣德寿宫侍疾,太上皇崩于德寿殿,遣诰太上皇后改称皇太后。奉皇太后旨,以奉国军承宣使甘昪主管太上皇丧事。丙子,以韦璞等为金告哀使。戊寅,以荥阳郡王伯圭为𪴙宫总护使。翰林学士洪迈言大行皇帝庙号当称「祖」,诏有司集议以闻。己卯,诏尊皇太后。辛巳,诏曰:「大行太上皇帝奄弃至养,朕当衰服三年,群臣自遵易月之令,可令有司讨论仪制以闻。」甲申,用礼官颜师鲁等言,大行太上皇帝上继徽宗正统,庙号称「宗」。乙酉,百官五上表请帝还内听政。丙戌,诏俟过小祥,勉从所请。戊子,帝衰绖御素辇还内。以颜师鲁等充金国遣留国信使。己丑,金遣田彦皋等来贺会庆节,诏免入见,却其书币。甲午,诣德寿宫,自是七日皆如之。
十一月戊戌朔,诣德寿宫,自是朔望皆如之。己亥,大行太上皇帝大祥,自是帝以白布巾袍御延和殿;诣德寿宫,衰绖而杖如初。诏皇太子惇参决庶务。庚子,皇太子三辞参决庶务,不许。辛丑,诣德寿宫禫祭,百官释服。甲辰,群臣三上表请御殿听政,诏俟过祔庙。戊申,遣胡晋臣等贺金主生辰。辛亥,冬至,诣德寿宫。甲寅,西南方有赤气随日入。乙卯,雷。戊午,诏皇太子参决庶务于议事堂,在内寺监、在外守臣以下,与宰执同除授讫乃奏。己未,诏五日一朝德寿宫。
十五年春正月丁酉朔,诣德寿宫几筵行礼。戊戌,皇太子初决庶务于议事堂。辛丑,复置左右补阙、拾遗。乙巳,诏免诸州军会庆节进奉二年。诏自今御内殿,令皇太子侍立。庚申,施师点罢。甲子,以黄洽知枢密院事,吏部尚书萧燧参知政事。
三月庚子,王淮等上大行太上皇谥曰圣神武文宪孝皇帝,庙号高宗。乙巳,上高宗谥册宝于德寿殿,又上懿节皇后改谥宪节册宝于别庙本室。丁未,右丞相周必大摄太傅,持节导梓宫。癸丑,用洪迈议,以吕颐浩、赵鼎、韩世忠、张俊配飨高宗庙庭,吏部侍郎章森乞用张浚、岳飞,秘书少监杨万里乞用浚,皆不报。丙寅,权𪴙高宗于永思陵。
夏四月壬申,帝亲行奉迎虞主之礼,自是七虞、八虞、九虞、卒哭、奉辞皆如之。乙亥,诏洪迈、杨万里并予郡。甲申,用礼官尤袤请,诏群臣再集议配享臣僚。丙戌,祔高宗神主于太庙,诏曰:「朕比下令欲衰绖三年,群臣屡请御殿易服,故以布素视事内殿。虽诏俟过祔庙,勉从所请,然稽诸典礼,心实未安,行之终制,乃为近古。宜体至意,勿复有请。」己丑,诏减临安、绍兴府囚罪一等,释杖以下;民缘𪴙宫役者蠲其赋。庚寅,用御史冷世光言,罢再议配享。皇太后有旨,车驾一月四诣德寿宫,如旧礼。
五月己亥,王淮罢。乙巳,帝既用薛叔似言,罢王淮,诏谕叔似等曰:「卿等官以拾遗、补阙为名,不任纠劾。今所奏乃类弹击,甚非设官命名之意,宜思自警。」丁巳,诏修高宗实录。己未,祈门县大水。壬戌,始御后殿。诏岁出钱五万六千余缗,减广东十二州折纳米价钱。
六月丁卯,雨雹。戊辰,罢敕令所。己巳,以伯圭为少傅,带御器械夏执中为奉国军节度使。癸酉,以新江西提点刑狱朱熹为兵部郎官,熹以疾未就职。侍郎林栗劾熹慢命,熹乞奉祠。太常博士叶适论栗袭王淮、郑丙、陈贾之说,为「道学」之目,妄废正人。诏熹仍赴江西,熹力辞不赴。庚寅,荧惑犯太微。
十六年春正月癸巳,金主雍殂,孙璟立。甲午,封孙抦为嘉国公。丙申,黄洽罢。己亥,以周必大为左丞相,留正为右丞相,萧燧兼权知枢密院事,礼部尚书王蔺参知政事,刑部尚书葛邲同知枢密院事。乙巳,萧燧罢。丙午,皇太后移御慈福宫。戊申,以昭庆军承宣使郭师禹为保大军节度使。辛亥,罢淮西屯田。是日,帝始谕二府,以旬日当内禅,命周必大留身呈诏草。丙辰,罢拘催钱物所。复二广官般官卖盐法。己未,更德寿宫为重华宫。谥李纲曰忠定。
绍熙五年五月壬戌,寿皇圣帝不豫。六月戊戌,崩于重华殿,年六十有八。十月丙辰,谥曰哲文神武成孝皇帝,庙号孝宗。十一月乙卯,权𪴙于永阜陵。十二月甲戌,祔于太庙。庆元三年十一月辛丑,加谥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
赞曰:高宗以公天下之心,择太祖之后而立之,乃得孝宗之贤,聪明英毅,卓然为南渡诸帝之称首,可谓难矣哉。即位之初,锐志恢复,符离邂逅失利,重违高宗之命,不轻出师,又值金世宗之立,金国平治,无衅可乘。然易表称书,改臣称姪,减去岁币,以定邻好,金人易宋之心,至是亦寖异于前日矣。故世宗每戒群臣积钱谷,谨边备,必曰:「吾恐宋人之和,终不可恃。」盖亦忌帝之将有为也。天厌南北之兵,欲休民生,故帝用兵之意弗遂而终焉。然自古人君起自外藩,入继大统,而能尽宫庭之孝,未有若帝;其间父子怡愉,同享高寿,亦无有及之者。终丧三年,又能却群臣之请而力行之。宋之庙号,若仁宗之为「仁」,孝宗之为「孝」,其无愧焉,其无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