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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关键词 词云图

卷一百 志第五十三 礼三 吉礼

北郊 祈谷 五方帝 感生帝

北郊

北郊。宋初,方丘在宫城之北十四里,以夏至祭皇地祇;别为坛于北郊,以孟冬神州地祇。建隆以来,迭奉四祖崇配二坛。太平兴国以来,但以宣祖太祖更配。真宗乃以太宗配方丘,宣祖神州地祇。皇祐初,礼官言:「皇地祇坛四角再成,面广四丈九尺,东西四丈六尺。上成高四尺五寸,下成高五尺,方五丈三尺,陛广三尺五寸,卑陋不应典礼。请如唐制增广之。」五年,诸坛皆改。嘉祐配位七十一,加羊、豕各五。庆历用犊、羊、豕各一。既而谏官司马光奏:「大行请谥于南郊,而皇地祇止于望告,失尊卑之序。」下礼院,定非次祭告皇地祇,请差官诣北郊行事。其神州之坛,方三丈一尺,皇祐增高三尺,广四十八步,内壝四面以青绳代之。仍遣内臣降香,有司摄事如仪。

神宗元丰元年二月郊庙奉祀礼文所言:「古者祀天于地上之圜丘,在国之南,祭地于泽中之方丘,在国之北,其牲币礼乐亦皆不同,所以顺阴阳、因高下而事之以其类也。由汉以来,乃有夫妇共牢,合祭天地之说,殆非所谓求神以类之意。本朝亲祀上帝,即设皇地祇位,稽之典礼,有所未合。」遂诏详定更改以闻。于是陈襄王存李清臣张璪黄履陆佃何洵直、杨完等议,或以当郊之岁,冬夏至日分祭南北郊,各一日而祀徧;或于圜丘之旁,别营方丘而望祭;或以夏至盛暑,天子不可亲祭,改用十月;或欲亲郊圜丘之岁,夏至日遣上公摄事于方丘,议久未决。

三年翰林学士张璪言:「先王顺阴阳之义,以冬至祀天,夏至祀地,此万世不可易之理。议者乃欲改用他月,无所据依。必不得已,宜即郊祀之岁,于夏至之日,盛礼容,具乐舞,遣冢宰摄事。虽未能皆当于礼,庶几先王之遗意犹存焉。」于是礼官请如璪议,设宫架乐、文武二舞,改制乐章,用竹册匏爵,增配帝犊及捧俎分献官,广坛壝斋宫,修定仪注上之。既而曾肇言:「今冬至若罢合祭,而夏至又以有司摄事,则不复有亲祭地祇之时,于父天母地之义若有隆杀。请遇亲祀南郊之岁,以夏至日备礼躬款北郊,以存事地之义。」四年四月,乃诏:「亲祀北郊,并依南郊之仪,有故不行,即以上公摄事。」六年礼部太常寺上亲祀仪并如南郊;其摄事唯改舞名及不备官,其笾豆、乐架、玉币之数,尽如亲祠。是岁十一月甲辰冬至,祀昊天上帝,以太祖配,始罢合祭,不设皇地祇位。

哲宗初立,未遑亲祀,有司摄事如元丰仪。元祐五年夏至,祭皇地祇,命尚书右丞许将摄事。将言:「王者父天母地,三岁冬至,天子亲祠,徧享宗庙,祀天圜丘,而夏至方泽之祭,乃止遣上公,则皇地祇遂永不在亲祠之典,此大阙礼也。望博诏儒臣,讲求典故,明正祀典,为万世法。」礼部尚书赵彦若请依元丰所定,郊祀之岁,亲祀方丘及摄事,已合礼之正,更不须聚议。礼部郎中崔公度请用陈荐议,仍合祭天地,从祀百神。复诏尚书侍郎两省及侍从、台谏礼官集议。于是翰林学士顾临等八人,请合祭如故事,竢将来亲祠北郊,则合祭可罢。宋兴,一祖六宗,皆合祭天地,其不合祭者,惟元丰六年一郊尔。去所易而就所难,虚地祇之大祭,失今不定,后必悔之。吏部侍郎范纯礼等二十二人,皆主北郊之议。中书舍人孔武仲又请以孟冬纯阴之月,诣北郊亲祠,如神州地祇之祭。彭汝砺曾肇复上疏论合祭之非。文多不载。

九月三省顾临等议。太皇太后曰:「宜依仁宗皇帝故事。」吕大防言:「诸儒献议,欲南郊不设皇地祇位,于祖宗之制未覩其可。」范百禄以「圜丘无祭地之礼,曰:『有其废之,莫可举也。』先帝所废,稽古据经,未可轻改。」大防又言:「先帝因礼文所建议,遂令诸儒定北郊祀地之礼,然未经亲行。今皇帝临御之始,当亲见天地,而独不设地祇位,恐亦未安。况祖宗恩霈四方,庆赉将士,非三岁一行,则国力有限。今日宜为勉行权制,俟北郊议定及太庙享礼,行之未晚。」太皇太后以大防之言为是。而苏颂郑雍皆以「古者人君嗣位之初,必郊见天地。今皇帝初郊而不祀地,恐未合古。」乃下诏曰:「国家郊庙特祀,祖宗以来命官摄事,惟三岁一亲郊,则先享清庙,冬至合祭天地于圜丘。元丰间,有司援周制,以合祭不应古义,先帝乃诏定亲祀北郊之仪,未之及行。是岁,郊祀不设皇地祇位,而宗庙之享率如权制。朕方修郊见天地之始,其冬至日南郊,宜依熙宁十年故事,设皇地祇位以严并况之仪。厥后躬行方泽之祀,则修元丰六年五月之制。俟郊礼毕,集官详议典礼以闻。」十一月冬至,亲祠南郊,遂合祭天地,而诏罢饮福宴。

八年礼部尚书苏轼复陈合祭六议,令礼官集议以闻。已而下诏依元佑七年故事,合祭天地于南郊,仍罢集议。绍圣元年,以右正言张商英言:「先帝制详定礼文所,谓合祭非古,据经而正之。元祐之臣,乃复行合祭,请再下礼官议。」御史中丞黄履谓:「南郊合祭,因王莽谄事元后,遂跻地位,同席共牢。迨先帝亲郊,大臣以宣仁同政,复用莽意合祀,渎乱典礼。」帝以询辅臣,章惇曰:「北郊止可谓之社。」黄履曰:「郊者交于神明之义,所以天地皆称郊。社者土之神尔,岂有祭大祇亦可谓之社乎?」乃以履奏送礼部太常寺权礼部侍郎盛陶太常丞王谊等言:「宜用先帝北郊仪注,以时躬行,罢合祭礼。」已而三省言:「合祭既非礼典,但盛夏祭地祇,必难亲行。」诏令两省台谏礼官同议,可亲祀北郊,然后罢合祭之礼。曾布钱勰范纯礼韩宗师、王古、井亮采常安民李琮虞策、刘定、傅楫黄裳丰稷叶祖洽等言,互有是否。蔡京林希蔡卞黄履吴安持晁端彦翟思郭知章刘拯黄庆基董敦逸等请罢合祭。诏从之。然北郊亲祀,终帝之世未克举云。

建中靖国元年,命礼部太常寺详定北郊仪制。殿中侍御史彭汝霖又请改合祭之礼,韩忠彦以为不可。曾布力主北郊之说,帝亦然之,遂罢合祭。

政和三年,诏礼制局议方坛制度。是岁,新坛成。初,元丰三年七月,诏改北郊圜坛为方丘。六年,命礼部太常北郊坛制。哲宗绍圣三年,权尚书侍郎黄裳等言:「南郊青城至坛所五百一十八步,自瑞圣园至皇地祇坛之东坛五百五十六步,相去不远。其坛系国初所建,神灵顾享已久。元丰间,有司请地祇、神州并为方坛,坛之外为坎,诏止改圜坛为方。请下有司,比类南郊增饰制度,除治四面稍令低下,以应泽中之制。」诏礼部再为详定,指画兴筑。至是,礼制局言:「方坛旧制三成,第一成高三尺,第二成、第三成皆高二尺五寸,上广八丈,下广十有六丈。夫圜坛既则象于干,则方坛当效法于坤。今议方坛定为再成,一成广三十六丈,再成广二十四丈,每成崇十有八尺,积三十六尺,其广与崇皆得六六之数,以坤用六故也。为四陛,陛为级一百四十有四,所谓坤之策百四十有四者也。为再壝,壝二十有四步,取坤之策二十有四也。成与壝俱再,则两地之义也。」斋宫大内门曰广禋,东偏门曰东秩,西偏门曰西平,正东门曰含光,正西门曰咸亨,正北门曰至顺,南内大殿门曰厚德,东曰左景华,西曰右景华,正殿曰厚德,便殿曰受福、曰坤珍、曰道光,亭曰承休,后又增四角楼为定式。

其神位,崇宁初,礼部员外郎陈旸言:「五行于四时,有帝以为之主,必有神以为之佐。今五行之帝既从享于南郊第一成,则五行之神亦当列于北郊第一成。天莫尊于上帝,而五帝次之;地莫尊于大祇,而岳帝次之,今尚与四镇、海、渎并列,请升之于第一成。」至是,议礼局新仪:皇地祇位于坛上北方南向,席以稾秸;太祖皇帝位于坛上东方西向,席以蒲越。木神勾芒、东岳于坛第一龛,东镇、海、渎于第二龛,东山、林、川、泽于坛下,东丘、陵、坟、衍、原、隰于内壝之内,皆在卯阶之北,以南为上。神州地祇、火神祝融南岳于坛第一龛,南镇、海、渎于第二龛,南山、林、川、泽于坛下,南丘、陵、坟、衍、原、隰于内壝之内,皆在午阶之东,以西为上。土神后土、中岳于坛第一龛,中镇于第二龛,中山、林、川、泽于坛下,中丘、陵、坟、衍、原、隰于内壝之内,皆在午阶之西,以西为上。金神蓐收西岳于坛第一龛,西镇、海、渎于第二龛,昆仑、西山、林、川、泽于坛下,西丘、陵、坟、衍、原、隰于内壝之内,皆在酉阶之南,以北为上。水神玄冥、北岳于坛第一龛,北镇、海、渎于第二龛,北山、林、川、泽于坛下,北丘、陵、坟、衍、原、隰于内壝之内,皆在子阶之西,以东为上。神州地祇席以稾秸,余以莞席,皆内向。其余并如元丰仪坛壝之制。其位板之制:上帝位板长三尺,取参天之数;厚九寸,取乾元用九之数;广尺二寸,取天之备数;书徽号以苍色,取苍璧之义。皇地祇位板长二尺,取两地之数;厚六寸,取坤元用六之数;广一尺,取地之成数;书徽号以黄色,取黄琮之义。皆以金饰。配位板各如天地之制。

又言:「大礼格,皇地祇玉用黄琮神州地祇、五岳以两圭有邸。今请二者并施于皇地祇,求神以黄琮,荐献以两圭有邸。神州惟用圭邸,余不用。玉琮之制,当用坤数,宜广六寸,为八方而不剡;两圭之长宜共五寸,并宿一邸,色与琮同。牲币如之。」又言:「常祭,地祇、配位各用冰鉴一;今亲祀,盛暑,请增正配及从祀位冰鉴四十一。」并从之。

四年五月夏至,亲祭地于方泽,以皇弟燕王俣为亚献,越王偲为终献。皇帝散斋七日于别殿,致斋七日于内殿,一日于斋宫。前一日告配太祖室,其有司陈设及皇帝行事,并如郊祀之仪。是后七年,至宣和二年五年,亲祀者凡四。

高宗绍兴初,惟用酒脯鹿臡,行一献礼。二年太常少卿程瑀言:「皇地祇,当一依祀天仪式。」诏从之。又言:「国朝祀皇地祇,设位于坛之北方南向。政和四年,设于南方北向。今北面望祭,北向为难,且于经典无据。请仍南向。」

淳熙中,朱熹为先朝南北郊之辩曰:「郊特牲社稷太牢』,『用牲于郊,牛二』及『社于新邑』,此明验也。本朝初分南北郊,后复合而为一。周礼亦只说祀昊天上帝,不说祀后土,故先儒言无北郊,祭社即是祭地。古者天地未必合祭,日月、山川、百神亦无一时合祭共享之礼。古之时,礼数简而仪从省,必是天子躬亲行事,岂有祭天却将上下百神重沓累积并作一祭耶?且郊坛陛级两边上下,皆是神位,中间恐不可行。或问: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以配上帝,帝即是天,天即是帝,却分祭何也?曰:为坛而祭,故谓之天,祭于屋下而以神祇祭之,故谓之帝。」

祈谷

祈谷、雩祀。宋之祀天者凡四:孟春祈谷,孟夏大雩,皆于圜丘或别立坛;季秋大飨明堂;惟冬至之郊,则三岁一举,合祭天地焉。开宝中,太祖西京,以四月有事南郊,躬行大雩之礼。淳化、至道,太宗亦以正月躬行祈谷之祀,悉如圜丘之礼。

景德三年龙图阁待制陈彭年言:「伏覩画日,来年正月三日上辛祈谷,至十日立春。按月令正月元日注为祈谷,郊祀昊天上帝。春秋传曰:『启蛰而郊,郊而后耕。』盖春气初至,农事方兴,郊祀昊天,以祈嘉谷,当在建寅之月,迎春之后。自晋泰始二年,始用上辛,不择立春之先后。齐永明元年立春前郊,议欲迁日,王俭曰:『宋景平元年元嘉六年,并立春前郊。』遂不迁日。吴操之云:『应在立春前。』然则左氏所记,乃三代彝章;王俭所言,乃后世变礼。来年正月十日立春三日祈谷,斯则袭王俭之末议,违左氏之明文。望以立春后上辛行祈谷礼。」因诏有司详定诸祠祭祀。有司言:「今年四月五日,雩祀上帝,十三日立夏祀赤帝。按月令:『立夏之日,天子迎夏于南郊。』云:『为祀赤帝于南郊。』又云:『是月也,大雩。』云:『春秋传曰:龙见而雩。』龙星谓角、亢也,立夏后,昏见于东方。按五礼精义云:『自周以来,岁星差度,今之龙见或在五月,以祈甘雨,于时已晚,但四月上旬卜日。』今则惟用改朔,不待得节,祭于立夏之前,殊违旧礼之意。苟或龙见于仲夏,雩祀于季春,相去辽阔,于礼未周。欲请并于立夏卜日,如立夏三月,则待改朔。」

天禧元年十二月礼仪院言:「准画日,来年正月十七日祈谷,前二日奏告太祖室,缘岁以正月十五日朝拜玉清昭应宫,景德四年以前,祈谷止用上辛,其后用立春后辛日,盖当时未有朝拜宫观礼。王俭启云:『近代明例,不以先郊后春为嫌。』又宋孝武朝有司奏『魏代郊天值雨,更用后辛』,或正月上辛,事有相妨,并许互用,在于礼典,固亦无嫌。」

初,祈谷、大雩,皆亲祀上帝。由熙宁迄靖康,惟有司摄事而已。元丰中,礼官言:「庆历大雩宗祀之仪,皆用犊、羊、豕各一,唯祈谷均祀昊天上帝止用犊一。请依雩祀、大享明堂牲牢仪,用犊、羊、豕各一。」

四年十月,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近诏宗祀明堂以配上帝,其余从祀群神悉罢。今祈谷、大雩犹循旧制,皆群神从祀,恐与诏旨相戾。请孟春祈谷、孟夏大雩,惟祀上帝,以太宗皇帝配,余从祀群神悉罢。又请改筑雩坛于国南门,以严祀事。」并从之。

五年七月礼部言:「雩坛当立于圜丘之左巳地,其高一丈,广轮四丈,周十二丈,四出陛,为三壝各二十五步,周垣四门,一如郊坛之制。」从之。大观四年二月,礼局议以立春后上辛祈谷,诏以「今岁孟春上辛在丑,次辛在亥,遇丑不祈而祈于亥,非礼也。」乃不果行。

政和祈谷仪:前期降御札,以来年正月上辛祈谷,祀上帝。前祀十日,太宰读誓于朝堂,刑部尚书涖之;少宰读誓于太庙斋房,刑部侍郎涖之。皇帝散斋七日,致斋三日。前祀一日,服通天冠绛纱袍,乘玉辂,诣青城。祀日,自斋殿服通天冠绛纱袍,乘舆至大次,服衮冕执圭,入正门,宫架仪安之乐作。礼仪使奏请行事,宫架作景安之乐,帝临降康之舞六成,止。太常升烟,礼仪使奏请再拜。盥洗,升坛上,登歌嘉安之乐作。皇帝搢大圭,执镇圭,诣上帝神位前,北向,奠镇圭于缫藉,执大圭,俛伏,兴。又奏请搢大圭,跪,受玉币。奠讫,诣太宗神位前,东向,奠币如上仪,登歌作仁安之乐。皇帝降阶,有司进熟礼仪使奏请执大圭,升坛,登歌歆安之乐作。皇帝诣上帝神位前酌献,执爵祭酒,读册文讫,奏请皇帝再拜。诣太宗神位前酌献,并如上仪,登歌作绍安之乐。皇帝降阶,入小次,文舞退,武舞进,宫架容安之乐作。亚献酌献,宫架作隆安之乐,神保锡羡之舞。终献如之。礼仪使奏请皇帝诣饮福位,宫架禧安之乐作。皇帝受爵。又请再拜。有司彻俎,登歌成安之乐作。送神,宫架景安之乐作。皇帝诣望燎位。礼毕,还大次。雩祀上帝仪亦如之。惟太宗神位奠币献安之乐,酌献作感安之乐

南渡后,以四祀二在南郊圜坛,二在城西惠照院斋宫。绍兴十四年始具乐舞,用政和仪,增笾豆之数。乾道五年太常少卿林栗乞四祭并即圜坛,礼部侍郎郑闻谓:「明堂当从屋祭,不当在坛。有司摄事,当于望祭殿行礼。」从之。淳熙十六年光宗受禅,始奉高宗配焉。

五方帝

五方帝。宋因前代之制,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五方帝、日、月、五星以下诸神从祀。又以四郊迎气及土王日专祀五方帝,以五人帝配,五官、三辰、七宿从祀。各建坛于国门之外:青帝之坛,其崇七尺,方六步四尺;赤帝之坛,其崇六尺,东西六步三尺,南北六步二尺;黄帝之坛,其崇四尺,方七步;白帝之坛,其崇七尺,方七步;黑帝之坛,其崇五尺,方三步七尺。天圣中,诏太常葺四郊宫,少府监遣吏赍祭服就给祠官,光禄进胙,监祭封题。庆历用羊、豕各一,正位太尊、著尊各二,不用牺尊,增山罍为二,坛上簠、簋、俎各增为二。皇祐定坛如唐郊祀录,各广四丈,其崇用五行八七五九六为尺数。嘉祐加羊、豕各二。

元祐六年知开封府范百禄言:「每岁迎气于四郊,祀五帝,配以五神,国之大祠也。古者天子皆亲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以虔恭重事,而导四时之和气焉。今吏部所差三献皆常参官,其余执事赞相之人皆班品卑下,不得视中祠行事者之例。请下礼部太常议,宜以公卿摄事。」从之。

景德中,南郊卤簿使王钦若言:「五方帝位板如灵威仰、赤熛怒、含枢纽、白招拒、叶光纪,恐是五帝之名,理当恭避。」礼官言:「开宝通礼义纂,五者皆是帝号。汉书注自有名,即苍帝灵符,赤帝文祖白帝显纪,黑帝玄矩,黄帝神斗是也。既为美称,不烦回避。」嘉祐元年,以集贤校理丁讽言,按春秋文耀勾为五帝之名,始下太常去之。

其祀仪:皇帝服衮冕,祀黑帝则服裘被衮。配位,登歌作承安之乐。余并如祈谷礼。立春青帝,以帝太昊氏配,勾芒氏、岁星、三辰、七宿从祀。立夏祀赤帝,以帝神农氏配,祝融氏、荧惑、三辰、七宿从祀。季夏黄帝,以黄帝氏配,后土、镇星从祀。立秋白帝,以帝少昊氏配,蓐收、太白、三辰、七宿从祀。立冬祀黑帝,以帝高阳氏配,玄冥、辰星、三辰、七宿从祀。绍兴仍旧制,祀五帝于郊。

感生帝

感生帝,即五帝之一也。帝王之兴,必感其一。北齐、隋、唐皆祀之,而隋、唐以祖考升配,宋因其制。干德元年太常博士聂崇义言:「皇帝以火德上承正统,请奉赤帝为感生帝。每岁正月,别坛而祭,以符火德。」事下尚书省集议,请如崇义奏。乃酌隋制,为坛于南郊,高七尺,广四丈,日用上辛,配以宣祖。牲用骍犊二,玉用四圭有邸,币如方色。明年正月,有司言:「上辛祀昊天上帝,五方帝从祀。今既奉赤帝为感生帝,一日之内,两处俱祀,似为烦数。况同时并祀,在礼非宜。昊天从祀,请不设赤帝坐。」从之。

干兴元年九月太常丞判礼院谢绛言:「伏覩本院与崇文院检讨官详定,以宣祖配感生帝。窃寻宣祖非受命开统,义或未安。唐武德初,圜丘、方丘、雩祀并以景帝配,祈谷、大享并以元帝配。太宗初,奉高祖圜丘明堂、北郊,元帝配感生帝。高宗永徽二年,祀高祖圜丘,祀太宗明堂,兼感生帝作主。又以景帝元帝称祖,万代不迁,停配以符古义。臣以为景帝厥初受封为唐始祖,盖与宣祖不侔。宣祖于唐,是为元帝之比。唐有天下,裁越三世,而景、元二祖已停配典。有宋受命,既自太祖,于今四圣,而宣祖侑祀未停,恐非往典之意。请依永徽故事,停宣祖配,仍用太宗故事,宗祀真宗明堂,兼感生帝作主。若据郑氏说,则曰五帝迭王,王者因所感别祭,尊于南郊,以祖配之。今若不用武德、永徽故事,请以太祖兼配,正符郑说。详郑之意,非受命始封之祖不得配,故引周后稷配灵威仰之义为证。惟太祖始造基业,躬受符命,配侑感帝,据理甚明。如恐祠日相妨,当以太宗配祈谷,太祖配雩祀,亦不失尊严之旨。臣以为宣庙非惟不迁,而迭用配帝,于古为疑。:『祖有功,宗有德。』但非受命之祖,亲尽必毁,况配享乎?」

翰林承旨李维等议:「按礼·祭法正义曰:『郊,谓夏正建寅之月,祭感生帝于南郊。』此则崇配之文也。窃惟感帝比祈谷,礼秩差轻;宣祖太祖,功业有异。今以太祖配祈谷,宣祖配感帝,称情立文,于礼斯协。」诏从所定。

其祀仪:皇帝散斋七日,致斋三日太史设帝位于坛上,北方南向,席以稾秸。配帝位于坛上,东方西向,席以蒲越。配位,奠币作皇安之乐,酌献作肃安之乐,余如祈谷祀上帝仪。

绍兴十八年,臣僚言:「我朝祀赤帝为感生帝,世以僖祖配之。祖宗以来,奉事尤谨,故子孙众多,与天无极。中兴浸久,祀秩咸修。惟感生帝,有司因循,尚淹小祀,寓于招提,酒脯而已。宜诏有司,升为大祀,庶几天意潜孚,永锡蕃衍。」诏礼官议之,遂跻大祀。礼行三献,用笾豆十二,设登歌乐舞,望祭于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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