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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零六 志第五十九 禮九 吉禮宗廟之制

宗廟之制

宗廟之制。建隆元年,有司請立宗廟,詔下其議。兵部尚書張昭等奏:「謹案堯、舜、禹皆立五廟,蓋二昭二穆與其始祖也。有商建國,改立六廟,蓋昭穆之外,祀契與湯也。周立七廟,蓋親廟之外,祀太祖文王武王也。漢初立廟,悉不如禮。魏、晉始復七廟之制,江左相承不改。然七廟之室,隋文但立高、曾、祖、禰四廟而已。唐因立親廟,梁氏而下,不易其法。稽古之道,斯為折衷。伏請追尊高、曾四代,崇建廟室。」於是判太常寺竇儼奏上皇高祖文安府君文獻皇帝廟號僖祖;皇曾祖中丞府君曰惠元皇帝廟號順祖;皇祖驍衞府君曰簡恭皇帝廟號翼祖皇考武清府君昭武皇帝廟號宣祖;皇高祖崔氏文懿皇后;皇曾祖妣桑氏曰惠明皇后皇祖妣京兆郡太夫人劉氏曰簡穆皇后太祖御崇元殿,備禮冊四親廟,奉安神主,行上諡之禮。二年十月,祔明憲皇后杜氏於宣祖室。

太平興國二年,有司言:「唐制,長安太廟,凡九廟,同殿異室。其制:二十一間皆四柱,東西夾室各一,前後面各三階,東西各二側階。本朝太廟四室,室三間。今太祖升祔,共成五室,請依長安之制,東西留夾室外,餘十間分為五室,室二間。」從之。四月己卯,奉神主祔廟,以孝明皇后王氏配。

至道三年十一月甲子,奉太宗神主祔廟,以懿德皇后符氏配。咸平元年判太常禮院李宗訥等言:「僖祖稱曾高祖太祖稱伯;文懿、惠明、簡穆昭憲皇后並稱祖妣,孝明、孝惠、孝章皇后並稱伯妣。按爾雅考妣、王父母、曾祖王父母、高祖王父母及世父之別。以此觀之,唯父母得稱考妣。今請僖祖止稱廟號順祖而下,即依爾雅之文。」事下尚書省議,戶部尚書張齊賢等言:「王制『天子七廟』。謂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前代或有兄弟繼及,亦移昭穆之列,是以漢書『為人後者為之子』,所以尊本祖而重正統也。又云:『天子絕朞喪。』安得宗廟中有伯氏之稱乎?其唐及五代有所稱者,蓋禮官之失,非正典也。請自今有事於太廟,則太祖并諸祖室,稱孝孫、孝曾孫嗣皇帝;太宗室,稱孝子嗣皇帝。其爾雅考妣』、『王父』之文,本不為宗廟言也。歷代既無所取,於今亦不可行。」

詔下禮官議。議曰:「按春秋正義『躋魯僖公』云:『禮,父子異昭穆,兄弟昭穆同。』此明兄弟繼統,同為一代。又魯隱、桓繼及,皆當穆位。又尚書盤庚有商及王,史記云陽甲至小乙兄弟四人相承,故不稱嗣子而曰及王,明不繼兄之統也。又唐中、睿皆處昭位,敬、文、武昭穆同為一世。伏請僖祖室止稱廟號,后曰祖妣,順祖室曰高祖,后曰高祖妣,翼祖室曰曾祖,后曰曾祖妣,祝文皆稱孝曾孫宣祖室曰皇祖考,后曰皇祖妣,祝文稱孝孫。太祖室曰皇伯考妣太宗室曰皇考妣。每大祭,太祖太宗昭穆同位,祝文並稱孝子。其別廟稱謂,亦請依此。」

都省復集議,曰:「古者,祖有功,宗有德,皆先有其實而後正其名。今太祖受命開基,太宗纘承大寶,則百世不祧之廟矣。豈有祖宗之廟已分二世,昭穆之位翻為一代?如臣等議,禮『為人後者為之子』,以正父子之道,以定昭、穆之義,則無疑也;必若同為一代,則太宗不得自為世數,而何以得為宗乎?不得為宗,又何以得為百世不祧之主乎?春秋正義亦不言昭穆不可異,此又不可以為證也。今若序為六世,以一昭一穆言之,則上無毀廟之嫌,下有善繼之美,於禮為大順,於時為合宜,何嫌而謂不可乎?」翰林學士宋湜言:「三代而下,兄弟相繼則多,昭穆異位未之見也。今詳都省所議,皇帝於太祖室稱孫,竊有疑焉。」

詔令禮官再議。禮官言:「按祭統曰:『祭有昭穆者,所以別父子遠近長幼親疏之序而無亂也。』公羊傳,公孫嬰齊為兄歸父之後,春秋謂之仲嬰齊。何休云:『弟無後兄之義,為亂昭穆之序,失父子之親,故不言仲孫,明不以子為父孫。』晉賀循議兄弟不合繼位昭穆云:『商人六廟,親廟四并契、湯而六,比有兄弟四人相襲為君者,便當上毀四廟乎?如此,四世之親盡,無復祖禰之神矣。』溫嶠議兄弟相繼、藏主夾室之事云:『若以一帝為一世,則當不得祭於禰,乃不及庶人之祭也。』夫兄弟同世,於恩既順,於義無否。玄宗禘祫,皇伯考中宗皇考睿宗,同列於穆位。德宗亦以中宗為高伯祖。晉王導、荀崧議『大宗無子,則立支子』,又曰『為人後者為之子』,無兄弟相為之文。所以舍至親取遠屬者,蓋以兄弟一體,無父子之道故也。竊以七廟之制,百王是尊。至於祖有功,宗有德,則百世不遷之廟也;父為昭,子為穆,則千古不刊之典也。今議者引漢書曰:『為人後者為之子。』殊不知弟不為兄後,子不為父孫,春秋之深旨。父謂之昭,子謂之穆,禮記之明文也。又按太宗享祀太祖二十有二載,稱曰:『孝弟』,此不易之制,又安可追改乎?唐玄宗中宗為皇伯考,德宗中宗為高伯祖,則伯氏之稱復何不可。臣等參議:自今合祭日,太祖太宗依典禮同位異坐,皇帝於太祖仍稱孝子,餘並遵舊制。」

景德元年,有司詳定明德皇太后李氏升祔之禮:「按唐睿宗昭成、肅明二后,先天初,以昭成配;開元末,以肅明祔。此時儒官名臣,步武相接,宗廟重事,必有據依。推之閨門,亦可擬議。晉驃騎將軍溫嶠三夫人,嶠,詔問學官陳舒。舒謂秦、漢之後,廢一娶九女之制,妻卒更娶,無復繼室,生既加禮,亡不應貶。朝旨以李氏卒於嶠之微時,不霑贈典;王、何二氏追加章綬。唐太子少傅鄭餘慶將立家廟,祖有二夫人。禮官韋公肅議與舒同。略稽禮文,參諸故事,二夫人並祔,於理為宜。恭惟懿德皇后久從升祔,雖先後有殊,在尊親則一,請同列太宗室,以先後次之。」詔尚書省集議,咸如禮官之請,祔神主於太廟。

乾興元年十月,奉真宗神主祔廟,以章穆皇后郭氏配。康定元年直秘閣趙希言奏:「太廟自來有寢無廟,因堂為室,東西十六間,內十四間為七室,兩首各一夾室。按禮,天子七廟親廟五、祧廟二。據古則僖、順二祖當遷。國家道觀佛寺,並建別殿,奉安神御,豈若每主為一廟一寢。或前立一廟,以今十六間為寢,更立一祧廟,逐室各題廟號。釦寶神御物,宜銷毀之。」同判太常寺宋祁言:「周制有廟有寢,以象人君前有朝後有寢也。廟藏木主,寢藏衣冠。至秦乃出寢於墓側,故陵上更稱寢殿,後世因之。今宗廟無寢,蓋本於茲。鄭康成謂周制立二昭二穆,與太祖、文、武共為七廟,此一家之說,未足援正。自荀卿、王肅等皆云天子七廟,諸侯五,大夫三,士一,降殺以兩。則國家七世之數,不用康成之說也。僖祖真宗方及六世,不應便立祧廟。自周、漢每帝各立廟,晉、宋以來多同殿異室,國朝以七室代七廟,相承已久,不可輕改。周禮:『天府掌祖廟之守藏。』寶物世傳者皆在焉。其神御法物、寶盝、釦床,請別為庫藏之。」自是室題廟號,而建神御庫焉。

嘉祐年,仁宗將祔廟,脩奉太廟使蔡襄上八室圖,為十八間。初,禮院請增廟室,孫抃等以為:「七世之廟,據父子而言,兄弟則昭穆同,不得以世數之。廟有始祖、有太祖、有太宗、有中宗,若以一君為一世,則小乙之祭不及其父。故晉之廟十一室而六世,唐之廟十一室而九世。國朝太祖之室,太宗稱孝弟,真宗稱孝子,大行稱孝孫。而禘祫圖:太祖太宗同居昭位,南向;真宗居穆位,北向。蓋先朝稽用古禮,著之祀典。大行神主祔廟,請增為八室,以備天子事七世之禮。」盧士宗司馬光以為:「太祖已上之主,雖屬尊於太祖,親盡則遷。故漢元之世,太上廟主瘞於寢園;魏明之世,處士廟主遷於園邑;晉武祔廟,遷征西府君惠帝祔廟,遷豫章府君。自是以下,大抵過六世則遷。蓋太祖未正東向,故上祀三昭三穆;巳正東向,則并昭穆為七世。唐初祀四世,太宗增祀六世。及太宗祔廟,則遷弘農府君高宗祔廟,又遷宣帝,皆祀六世,前世成法也。玄宗立九室祀八世,事不經見。若以太祖太宗為一世,則大行祔廟,僖祖親盡,當遷夾室,祀三昭三穆,於先王典禮及近世之制,無不符合。」抃等復議曰:「自唐至周,廟制不同,而皆七世。自周以上,所謂太祖,非始受命之主,特始封之君而已。今僖祖雖非始封之君,要為立廟之祖,方廟數未過七世,遂毀其廟,遷其主,攷之三代,禮未有此。漢、魏及唐一時之議,恐未合先王制禮之意。」乃存僖祖室以備七室。

治平四年英宗將祔廟,太常禮院請以神主祔第八室,祧藏僖祖文懿皇后神主西夾室。自仁宗而上,以次遞遷。翰林承旨張方平等議:「同堂八室,廟制已定,僖祖當祧,合於典禮。」乃於九月奉安八室神主,祧僖祖及后,祔英宗,罷僖祖諱及文懿皇后忌日

熙寧五年中書門下言:「僖祖以上世次,不可得而知,則僖祖有廟,與商周契、稷疑無以異。今毀其廟而藏主夾室,替祖考之尊而下祔于子孫,殆非所以順祖宗孝心、事亡如存之義。請以所奏付兩制議,取其當者。」時王安石為相,不主祧遷之說,故復有是請。

翰林學士元絳等上議曰:「自古受命之王,既以功德享有天下,皆推其本統以尊事其祖。故商、周以契、稷有功於唐、虞之際,故謂之祖有功,若必以有功而為祖,則夏后氏不郊鯀矣。今太祖受命之初,立親廟,自僖祖以上世次,既不可知,則僖祖之為始祖無疑矣。儻謂僖祖不當比契、稷為始祖,是使天下之人不復知尊祖,而子孫得以有功加其祖考也。曰:『毀廟之主,陳于太祖;未毀廟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今遷僖祖之主,藏于太祖之室,則是四祖祫祭之日,皆降而合食也。請以僖祖之廟為太祖,則合於先王禮意。」翰林學士韓維議曰:「昔先王有天下,迹其基業之所起,奉以為太祖。故子夏序,稱文、武之功起於后稷。後世有天下者,特起無所因,故遂為一代太祖太祖皇帝功德卓然,為宋太祖,無少議者。僖祖雖為高祖,然仰跡功業,未見所因,上尋世系,又不知所以始,若以所事契、稷奉之,竊恐於古無攷,而於今亦所未安。今之廟室與古殊制,古者每廟異宮,今祖宗同處一室,而西夾室在順祖之右,攷之尊卑之次,似亦無嫌。」

天章閣待制孫固請:「特為僖祖立室,由太祖而上,親盡迭毀之主皆藏之。當禘祫時以僖祖權居東向之位,太祖昭穆之列而從之,取毀廟之主而合食,則僖祖之尊自有所申。以僖祖立廟為非,則周人別廟姜嫄,不可謂非禮。」祕閣校理王介請:「依周官守祧之制,剏祧廟以奉僖祖,庶不下祔子孫夾室,以替遠祖之尊。」

帝以維之說近是;而安石以維言夾室在右為尊為非理,帝亦然之。又安石以尊僖祖始祖,則郊祀當以配天,若宗祀明堂,則太祖太宗當迭配帝;又疑明堂英宗配天,與僖祖為非始祖之說。遂下禮官詳定。

同判太常寺兼禮儀事張師顏等議:「昔商、周之興,本於契、稷,故奉之為太祖。後世受命之君,功業特起,不因先代,則親廟迭毀,身自為祖。鄭玄云『夏五廟太祖,禹與二昭二穆而已』,張薦云『夏后以禹始封,遂為不遷之祖』,是也。若始封世近,上有親廟,則擬祖上遷,而太祖不毀。魏祖武帝則處士迭毀,唐祖景帝弘農迭毀,此前世祖其始封之君,以法契、稷之明例也。唐韓愈有言:『事異商、周,禮從而變。』晉琅邪王德文曰:『七廟之義,自由德厚流光,享祀及遠,非是為太祖申尊祖之祀。』其說是也。禮,天子七廟,而太祖之遠近不可以必,但云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未嘗言親廟之首,必為始祖也。國家以僖祖親盡而祧之,奉景祐之詔,以太祖為帝者之祖,是合於禮矣。張昭、任徹之徒,不能遠推隆極之制,因緣近比,請建四廟,遂使天子之禮下同諸侯。若使廟數備六,則更當上推兩世,而僖祖次在第三,亦未可謂之始祖也。謹按建隆四年,親郊崇配不及僖祖。開國以來,大祭虛其東向,斯乃祖宗已行之意。請略倣周官守祧之制,築別廟以藏僖祖神主,大祭之歲,祀於其室。太廟則一依舊制,虛東向之位。郊配之禮,則仍其舊。」

同知太常禮院蘇梲請:「即景靈宮祔僖祖,即與唐祔獻、懿二祖於興聖、明德廟,禮意無異。」同判禮院周孟陽等言:「自僖祖而上,世次莫知,則僖祖始祖無疑,宜以僖祖配感生帝。」章衡請:「尊僖祖始祖,而次祧順祖,以合子為父屈之義。推僖祖侑感生之祀,而罷宣祖配位,以合祖以孫尊之義,餘且如舊制。」而馮京欲以太祖正東向之位,安石力主元絳初議,遂從之。帝問:「配天孰始?」安石曰:「宣祖見配感生帝,欲改以僖祖配。」帝然之。於是請奉僖祖神主始祖,遷順祖神主夾室,以僖祖配感生帝祀。詔下太常禮院詳定儀注。安石本議以僖祖配天,帝不許,故更以配感生帝焉。

元豐元年,詳定郊廟禮文所圖上八廟異宮之制,以始祖居中,分昭穆為左右。自北而南,僖祖始祖翼祖太祖太宗仁宗為穆,在右;宣祖真宗英宗為昭,在左。皆南面北上。陸佃言:「太祖之廟百世不遷,三昭三穆,親盡則迭毀。如周以后稷太祖,王季為昭,文王為穆,武王為昭,成王為穆,康王為昭,昭王為穆,其後穆王入廟,王季親盡而遷,則文王宜居昭位,武王宜居穆位,成王昭王宜居昭位,康王穆王宜居穆位,所謂父昭子穆是也。說者以昭常為昭,穆常為穆,則尊卑失序。」復圖上八廟昭穆之制,以翼祖太祖太宗仁宗為昭,在左;宣祖真宗英宗為穆,在右。皆南面北上。

何洵直圖上八廟異宮,引熙寧儀:僖祖正東向之位,順祖宣祖真宗英宗南面為昭,翼祖太祖太宗仁宗北面為穆,正得祖宗繼序、德厚流光之本意。又以晉孫毓、唐賈公彥言:始祖居中,三昭在左,南面西上;三穆在右,南面東上,為兩圖上之。又援祭法,言:「翼祖宣祖在二祧之位,猶同祖禰之廟,皆月祭之,與親廟一等,無親疏遠近之殺。順祖實去祧之主,若有四時祈禱,猶當就壇受祭。請自今二祧神主,殺於親廟,四時之祭,享嘗乃止,不及大烝,不薦新物。去祧神主,有禱則為壇而祭,庶合典禮。」又請建新廟於始祖之西,略如古方明壇制。有詔,俟廟制成日取旨。

三年,禮文所言:「古者宗廟為石室以藏主,謂之宗祏。夫婦一體,同几共牢。一室之中,有左主、右主之別,正廟之主,各藏廟室西壁之中;遷廟之主,藏於太祖太室北壁之中,其埳去地六尺一寸。今太廟藏主之室,帝后異處,遷主仍藏西夾室,求之於禮,有所未合。請新廟成,並遵古制。」從之。二月慈聖光獻皇后祔廟,前二日,告天地、社稷、太廟、皇后廟如故事。至日,奉神主先詣僖祖室,次翼祖室,次宣祖室,次太祖室,次太宗室。次太宗懿德皇后明德皇后同一祝,次享元德皇后慈聖光獻皇后,異饌位、異祝,行祔謁禮。次真宗室,次仁宗室,次英宗室。禮畢,奉神主仁宗室。

元豐六年六月,孝惠、孝章、淑德、章懷四后升祔,準章獻明肅、章懿二后,升祔禮畢,遍享太廟,止行升祔享禮及祭七祀,權罷孟冬薦享,仍以配繼先後為序。八年禮部太常寺言:「詔書定七世八室之制。今神宗皇帝崇祔,翼祖在七世之外,與簡穆皇后祧藏於西夾室,置石室中。」十一月丁酉,祔神宗神主于第八室。自英宗上至宣祖次升遷。紹聖元年二月,祔宣仁聖烈皇后于太廟。

元符三年禮部太常寺言:「哲宗升祔,宜如晉成帝故事,於太廟殿增一室,候祔廟日,神主祔第九室。」詔下侍從官議,皆如所言。蔡京議:「以哲宗神宗大統,父子相承,自當為世。今若不祧遠祖,不以哲宗為世,則三昭四穆與太祖之廟而八。宜深攷載籍,遷祔如禮。」陸佃曾肇等議:「國朝自僖祖而下始備七廟,故英宗祔廟,則遷順祖神宗祔廟,則遷翼祖。今哲宗神宗,父子也,如禮官議,則廟中當有八世。況唐文宗即位則遷肅宗,以敬宗為一世,故事不遠。哲宗祔廟,當以神宗為昭,上遷宣祖,以合古三昭三穆之義。」先是,李清臣禮部尚書,首建增室之議,侍郎趙挺之等和之。會清臣為門下侍郎,論者多從其議,惟京、佃等議異。二議既上,清臣辯說甚力,帝迄從焉。

六月禮部請用太廟東夾室奉安哲宗神主太常少卿孫傑言:「先帝神主,錯之夾室,即是不得祔於正廟,與前詔增建一室之議不同。昨用嘉祐故事,專置使脩奉,請以夾室奉安神主,亦與元置使之意相違。請如太常前議,增建一室。」尚書省以廟室未備,行禮有期,權宜升祔,隨即增脩,比之前代設幄行事者,不為不至。詔依初旨行之,迺祔哲宗神主夾室

崇寧二年,祧宣祖昭憲皇后神主西夾室,居翼祖、簡穆皇后石室之次。五年,詔曰:「去古既遠,諸儒之說不同。鄭氏謂:『太祖及文、武不祧之廟與親廟四,為七。』是不祧之宗,在七廟之內。王氏謂:『非太祖而不毀,不為常數。』是不祧之宗,在七廟之外。本朝今已五宗,則七廟當祧者,二宗而已。遷毀之禮,近及祖考,殆非先王尊祖之意,宜令有司復議。」禮官言:「先王之制,廟止於七,後王以義起禮,乃有增置九廟者。」禮部尚書徐鐸又言:「唐之獻祖中宗代宗與本朝僖祖,皆嘗祧而復。今存宣祖於當祧之際,復翼祖於已祧之後,以備九廟,禮無不稱。」乃命鐸為脩奉使,增太廟殿為十室。四年十二月,復翼祖宣祖廟,行奉安禮,惟不用前期誓戒及亞、終獻之樂舞焉。

高宗建炎二年,奉太廟神主揚州壽寧寺三年,幸杭州,奉安于溫州紹興五年司封郎中林待聘言:「太廟神主,宜在國都。今新邑未奠,當如古行師載主之義,遷之行闕,以彰聖孝。」於是始建太廟于臨安,奉迎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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