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五 本紀第十五 孝宗^號

孝宗^號達天明道誠純中正^文聖文神武至仁大德敬皇帝^主，諱祐樘^名，憲宗^號第三子也。母淑妃^主紀氏，成化六年[1470]七月生帝於西宮^衙。時萬貴妃^主專寵，宮中莫敢言。悼恭太子^主薨後，憲宗^號始知之，育周^名太后^主宮中。十一年，敕禮部^衙命名，大學士^文商輅^名等因以建儲請。是年六月，淑妃^主暴薨^葬，帝年六歲，哀慕如^名成人。十一月，立為皇太子^主。

二十三年八月，憲宗^號崩^葬。九月壬寅，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以明年為弘治元年[1488]。丁未，斥諸佞倖侍郎^文李孜省^名、太監梁芳^名、外戚^亲萬喜^名及其黨，謫戍^法有差。冬十月丁卯，汰傳奉官，罷右通政^文任傑^名、侍郎^文蒯鋼等千餘人，論罪戍斥。革法王、佛子、國師^文、真人封號。乙亥。尊皇太后^主周氏^名為太皇太后^主，皇后^主王氏^名為皇太后^主。丙子，立妃張氏^名為皇后^主。丁亥，萬安罷。壬辰，追諡母淑妃^主為孝穆皇太后^主。癸巳，吏部左侍郎^文兼翰林學士^文徐溥^名入閣預機務。十一月癸丑，尹直^名罷。乙卯，詹事^文劉健^名為禮部侍郎^文兼翰林學士^文，入閣預機務。戊午，下梁芳^名、李孜省^名於獄。十二月壬午，葬純皇帝^主於茂陵^处。是月，免江西^地、湖廣^地被災稅糧。是年，安南^政、暹羅^政、哈密^地、土魯番^政、烏斯藏、琉球^政入貢。封占城王^主子古來為王，諭安南^政黎灝還占城^政侵地。

弘治元年[1488]春正月己亥，享太廟。丙午，大祀^葬天地於南郊。己未，始考察鎮守^军武臣。二月戊戌，祭社稷^礼。丁未，耕耤田。封哈密衞^政左都督^武罕慎為忠順王。丙辰，禁廷臣^名請託公事。三月乙丑，疏文武大臣及中外四品以上官姓名，揭文華^名殿壁。癸酉，釋奠^礼於先師孔^名子。乙亥，小王子寇蘭州^地，都指揮廖斌擊敗之。丙子，御經筵^礼。丁丑，命儒臣日講。夏四月甲寅，以天暑錄囚^法。嗣後歲以為常。六月癸巳朔，日有食之。秋七月戊辰，減浙江^地銀課，汰管理銀場官^文。八月乙巳，小王子犯山丹、永昌^地。辛亥，犯獨石^地、馬營^地。冬十月乙卯，振湖廣^地、四川^地饑。十一月甲申，妖僧繼曉^名伏誅。乙酉，免河南^地被災秋糧。是年，土魯番^政殺忠順王罕^名慎，復據哈密^地。琉球^政、占城^政、撒馬兒罕^地、烏斯藏入貢。

二年春正月丁卯，收已故內臣賜田^仕，給百姓。辛未，大祀^葬天地於南郊。二月癸巳，振四川^地饑。三月己未，免陝西^地被災秋糧三分之二。戊寅，閉會川^地衞銀礦。夏五月庚申，河決開封，入沁河^地，役五萬人治之。秋七月癸亥，以京師霪雨、南京^地大風雷修省^衙，求直言。戊寅，振畿內^地水災，免稅糧，給貧民麥種。八月丁酉，復四川^地流民復業者雜役三年。己酉，憲宗^號神主^礼祔太廟。十一月戊午，順天^地饑，發粟平糶。十二月甲申朔，日有食之。辛卯，賜于謙^名諡，立祠曰「旌功」。是年，土魯番^政入貢。撒馬兒罕^地貢獅子^然、鸚鵡^然，却之。

三年春正月甲子，大祀^葬天地於南郊。二月壬辰，免河南^地被災秋糧。甲午，戶部^衙請免南畿、湖廣^地稅糧。上曰：「凶歲義當損上益下。必欲取盈，如病民何。」悉從之。三月丙辰，命天下預備倉積粟，以里數多寡為差，不及額者罪之。庚午，賜錢福等進士^仕及第^仕、出身有差。甲戌，侍郎^文張海、通政使^文元守直^名閱邊。秋九月庚戌，禁內府^军加派供御物料。閏月癸巳，禁宗室^亲、勳戚奏請田土及受人投獻。冬十一月甲辰，停工役，罷內官燒造瓷器。十二月辛亥，以彗星^天見，敕羣臣修省^衙，陳軍民利病。己未，京師地震^异。壬戌，減供御品物，罷明年上元^地燈火。是年，琉球^政、安南^政、哈密^地、撒馬兒罕^地、天方^政、土魯番^政入貢。

四年春正月癸未，以修省^衙罷上元^地節假。己丑，大祀^葬天地於南郊，停慶成宴。二月己巳，敕法司^衙曰：「曩因天道示異，敕天下諸司審錄^法重囚，發遣^法數十百人。朕以為與其寬之於終，孰若謹之於始。嗣後兩京三法司^衙及天下問刑官，務存心仁恕，持法公平，詳審其情罪所當，庶不背於古聖人欽恤之訓。」六月辛亥，京師地震^异。秋八月庚戌，蘇、松、浙江^地水，停本年織造^文。乙卯，南京^地地震^异。己未，封皇弟祐榰^名為壽王^主，祐梈^名汝王^主，祐橓^名涇王^主，祐樞^名榮王^主，祐楷^名申王^主。冬十月丙辰，以皇長子生，詔天下。戊午，河溢，振河南^地被災者。乙丑，禮部尚書^文邱濬^名兼文淵閣大學士^文預機務。十一月庚辰，振南畿災。十二月甲子，土魯番^政以哈密^地地及金印來歸。是年，暹羅^政入貢。

五年春正月壬午，大祀^葬天地於南郊。二月丙寅，命陝巴襲封^仕忠順王。庚午，減陝西^地織造^文絨毼之半。三月戊寅，立皇子^主厚照^名為皇太子^主，大赦。錄太祖^號廟配享功臣絕封者後。辛卯，廣西^地副總兵^武馬俊^名、參議^文馬鉉^名、千戶王珊^名等討古田^地叛獞，遇伏死。夏六月丁未，免南畿去年被災稅糧。秋七月甲午，振南京^地、浙江^地、山東饑。八月癸卯，劉吉^名致仕^仕。乙丑，停蘇、松、浙江^地額外織造^文，召督造官^文還。冬十月壬戌，湖廣^地總兵官^武鎮遠侯^主顧溥^名、貴州^地巡撫都御史^文鄧廷瓚^名、太監江悳會師討貴州^地黑苗。十一月丙申，閉溫、處銀坑。十二月丁巳，荊王^主見潚有罪，廢為庶人。是年，琉球^政、烏斯藏、土魯番^政入貢。火剌札國^政貢方物，不受，給廩食遣還。

六年春正月己卯，大祀^葬天地於南郊。二月甲寅，錄常遇春^名、李文忠^名、鄧愈^名、湯和^名後裔，世襲^仕指揮使^武。丁巳，擢布政使^文劉大夏^名右副都御史^文，治張秋決河。三月癸未，賜毛澄^名等進士^仕及第^仕、出身有差。夏四月己亥，土魯番^政速壇阿黑麻襲執陝巴，據哈密^地。己酉，侍郎^文張海、都督同知^文緱謙經略哈密^地。辛酉，久旱，敕修省^衙，求直言。五月丙寅，小王子犯寧夏^地，殺指揮趙璽^名。閏月乙未，免南京^地被災秋糧。六月庚午，捕蝗。壬申，都御史^文閔珪^名擊破古田^地叛獞。秋八月甲戌，免順天^地被災夏稅。九月丁酉，免陝西^地被災夏稅。冬十月丙寅，以災傷罷明年上元^地燈火。庚辰，停甘肅織造^文絨毼。十一月庚申，振京師流民。十二月己卯，敕天下鎮巡官^文修省^衙。是年，安南^政、烏斯藏、土魯番^政、暹羅^政入貢。

七年春正月丁酉，大祀^葬天地於南郊。二月甲子，以去年冬孝陵風雷之變，遣使祭告，修省^衙，求直言，命內外慎刑獄^法，決輕繫。三月癸巳，貴州^地黑苗平。戊申，兩畿捕蝗。夏五月甲辰，太監李興、平江伯^主陳銳^名同劉大夏^名治張秋決河。秋七月乙巳，京師地震^异。丙午，工部侍郎^文徐貫、巡撫^文副都御史^文何鑑^名經理南畿水利。九月丁亥，以水災停蘇、松諸府所辦物料，留關鈔、戶鹽備振。冬十一月壬子，京師地震^异。十二月甲戌，張秋河工成。己卯，振甘、涼被兵軍民，給牛種。是年，免北京^地、河南^地、湖廣^地、陝西^地、山西^地被災稅糧。琉球^政入貢。以土魯番^政據哈密^地，却其貢使。

八年春正月乙未，大祀^葬天地於南郊，以太皇太后^主不豫，免慶成宴。壬子，甘肅總兵官^武劉寧^名敗小王子於涼州^地。二月乙卯朔，日有食之。戊午，邱濬^名卒。乙丑，禮部侍郎^文李東陽^名、少詹事^文謝遷^名入閣預機務。己卯，黃陵岡^地河口工成。三月壬辰，免湖廣^地被災稅糧。己亥，寧夏^地地震^异。夏四月甲寅，蘇、松各府治水工成。壬戌，諭吏部^衙、都察院^衙，人材進退，考察務得實跡，不可偏聽枉人。五月己丑，免南畿被災秋糧。秋七月丁亥，封宋儒楊時將樂伯，從祀孔子廟庭。戊子，廣西^地副總兵^武歐磐^名擊破平樂^地叛猺。八月癸亥，以四方災異數見，敕羣臣修省^衙。冬十一月己酉，免直隸^地被災秋糧。十二月辛酉，巡撫^文甘肅僉都御史^文許進^名、總兵官^武劉寧^名入哈密^地，土魯番^政遁，遂班師。是年，爪哇^政、占城^政、烏斯藏入貢。乜克力諸部欵肅州^地塞求入貢，却之。

九年春正月壬辰，大祀^葬天地於南郊。二月庚午，免河南^地被災稅糧。辛未，右通政^文張璞^名、大理少卿^文馬中錫^名閱邊。三月丙申，賜朱希周^名等進士^仕及第^仕、出身有差。夏四月戊子，以岷王^主膺鉟奏，逮武岡^地知州^文劉遜^名。給事中^文、御史^文龐泮^名、劉紳^名等諫，下錦衣衞獄，尋釋之。六月庚子，免江西^地被災稅糧。秋八月壬寅，免湖廣^地被災秋糧。己酉，禁勢家侵奪民利。是年，日本^政、疏球、烏斯藏入貢。

十年春正月庚戌，大祀^葬天地於南郊。三月辛亥，以旱霾修省^衙，求直言。甲子，召大學士^文劉健^名、李東陽^名、謝遷^名於文華^名殿議庶政，後以為常。夏五月戊辰，小王子犯潮河川^地。己巳，犯大同^地。六月己卯，侍郎^文劉大夏^名、李介^名理宣府^地、大同^地軍餉。秋七月癸丑，都督^武楊玉帥京營^军軍，備永平^地。冬十一月庚子，土魯番^政歸陝巴，乞通貢。是年，免南畿、山西^地、陝西^地被災稅糧，振山東、四川^地水災。安南^政、暹羅^政、烏斯藏入貢。

十一年春正月丁未，大祀^葬天地於南郊。二月己巳，小王子遣使求貢。夏五月戊申，甘肅參將^武楊翥^名敗小王子於黑山。秋七月己酉，總制^武三邊都御史^文王越^名襲小王子於賀蘭山^地後，敗之。癸亥，徐溥^名致仕^仕。八月癸未，振祥符^地民被河患者。冬十月丙寅，命工作不得役團營^军軍士。甲戌，清寧宮災。丁亥，敕羣臣修省^衙，求直言，罷明年上元^地燈火。十一月壬子，免陝西^地織造^文羊絨。閏月壬戌朔，日有食之。乙酉，罷福建織造^文綵布。十二月庚子，禁中外奢靡踰制。壬子，以清寧宮災詔赦天下。是年，免山西^地、陝西^地、兩畿、廣西^地、廣東^地被災稅糧。土魯番^政、烏斯藏入貢。

十二年春正月辛未，大祀^葬天地於南郊，免慶成宴。二月壬辰，免山東被災夏稅。戊申，嚴左道惑衆之禁。三月丁丑，賜倫文敘^名等進士^仕及第^仕、出身有差。夏四月癸巳，敕宣、大、延綏^地備邊^军。是月，免湖廣^地、江西^地被災稅糧。五月戊寅，免南畿被災秋糧。六月甲辰，闕里先師廟^仕災，遣使慰祭。秋八月，免河南^地、南畿被災夏稅。九月壬午，普安^地賊婦米魯^名作亂。甲申，重建清寧宮成。是年，占城^政、烏斯藏、土魯番^政、爪哇^政、撒馬兒罕^地入貢。

十三年春正月乙丑，大祀^葬天地於南郊。二月戊子，免山西^地被災稅糧。庚寅，定問刑條例^作。乙未，嚴旌舉連坐^法之法。夏四月，火篩寇大同^地，遊擊將軍^武王杲^名敗績於威遠衞^地。乙巳，平江伯^主陳銳^名為靖虜^地將軍^武，充總兵官^武，太監金輔監軍^文，戶部左侍郎^文許進^名提督軍務^文，禦之。五月甲寅朔，日有食之。丙辰，召大學士^文劉健^名、李東陽^名、謝遷^名於平臺^衙，議京營^军將領。癸亥，火篩大舉入寇大同^地左衞，遊擊將軍^武張俊^名禦却之。六月甲申，免江西^地被災秋糧，停山、陝採辦物料。庚子，召陳銳^名、金輔還，保國公^主朱暉^名、太監扶安往代，益兵禦寇。秋七月己巳，京師地震^异。八月辛卯，振江西^地水災。冬十月戊申，兩京地震^异。是月，小王子諸部寇大同^地。十二月辛丑，火篩寇大同^地，南掠百餘里。是年，小王子部入居河套，犯延綏^地神木^地堡。琉球^政、土魯番^政、烏斯藏入貢。

十四年春正月庚戌朔，陝西^地地大震。己未，大祀^葬天地於南郊。二月己亥，罷陝西^地織造^文中官^文。夏四月庚辰，工部侍郎^文李鐩^名總督^文延綏^地邊餉。戊子，保國公^主朱暉^名、提督軍務^文都御史^文史琳^名、監軍^文太監苗逵分道進師延綏^地。戊戌，免陝西^地、山西^地物料。是月，火篩諸部寇固原^地。五月庚戌，振大同^地被兵軍民，免稅糧。辛酉，免陝西^地被災稅糧。戊辰，修闕里先師廟^仕。命各布政使司^衙上地里圖。秋七月丁未，泰寧^地衞賊犯遼東^地，掠長勝諸屯堡。癸亥，南京^地戶部尚書^文王軾^名兼左副都御史^文提督軍務^文，討貴州^地賊婦米魯^名。丁卯，朱暉^名、史琳^名襲小王子於河套。庚午，分遣給事中^文、御史^文清理屯田^军。閏月乙酉，都指揮王泰禦小王子於鹽池^地，戰死^葬。戊戌，振兩畿、江西^地、山東、河南^地水災。八月己酉，免河南^地被災稅糧。是月，火篩諸部犯固原^地，大掠韋州^地、環縣^地、萌城^地、靈州^地。己巳，減光祿寺^衙供應，如元年制。火篩諸部犯寧夏^地東路。九月丙子朔，日有食之。丁亥，遣使募兵^军於延綏^地、寧夏^地、甘、涼。甲辰，召史琳^名還，起秦紘^名為戶部尚書^文兼副都御史^文，代之。冬十一月癸巳，分遣侍郎^文何鑑^名、大理寺丞^文吳一貫^名振卹兩畿、山東、河南^地饑民。十二月戊辰，遼東^地大饑，振之。是月，寇出河套。是年，免湖廣^地、江西^地、山西^地、山東、陝西^地、河南^地、畿內^地被災稅糧。安南^政、琉球^政入貢。

十五年春正月丙子，朱暉^名帥師還。丙戌，大祀^葬天地於南郊。二月癸丑，免河南^地被災稅糧。三月癸未，罷饒州^地督造瓷器中官^文。庚寅，賜康海^名等進士^仕及第^仕、出身有差。夏四月壬寅，振京師貧民。五月庚子，免湖廣^地被災秋糧。秋七月己卯，錄劉基^名後裔世襲^仕指揮使^武。己丑，王軾^名破斬米魯^名，貴州^地賊平。辛卯，命各邊衞設養濟院^衙、漏澤園^处。八月庚戌，以南京^地、鳳陽^地霪雨大風，江溢^名為災，遣使祭告，敕兩京羣臣修省^衙。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戊子，放減內府^军所畜鳥獸。冬十月癸卯，罷明年上元^地燈火。十一月壬申，瓊州^地黎賊作亂。甲午，罷廣東^地採珠。十二月己酉，大明會典^作成。辛亥，以疾不視朝^礼。是月，免南畿被災秋糧。是年，琉球^政、安南^政入貢。

十六年春正月癸酉，遣官代享太廟。二月辛丑，視朝^礼。戊申，大祀^葬天地於南郊。三月癸巳，免山西^地被災稅糧。夏四月辛亥，敕宣、大嚴邊備。五月戊子，以雲南^地災變敕羣臣修省^衙。刑部侍郎^文樊瑩^名巡視雲、貴，察官^文吏，問民疾苦。秋七月，廣東^地官軍討黎賊，敗之。九月丁丑，振兩畿、浙江^地、山東、河南^地、湖廣^地被災軍民。冬十一月甲戌，罷營造器物及明年上元^地烟火。是月，免南畿被災秋糧。十二月丙午，免淮、揚、浙江^地物料。是年，安南^政、暹羅^政、哈密^地、土魯番^政、撒馬兒罕^地入貢。

十七年春正月辛未，南京^地工部侍郎^文高銓^名振應天^地饑。甲戌，大祀^葬天地於南郊。壬午，嚴誣告之禁。二月甲寅，減供用物料。己未，嚴讖緯妖書之禁。庚申，免浙江^地被災稅糧。三月壬戌，太皇太后^主崩。癸未，定太廟各室一帝一后之制。夏四月己酉，葬孝肅皇太后^主。閏月辛酉，闕里先師廟^仕成，遣大學士^文李東陽^名祭告。庚午，免山東被災稅糧。乙亥，以四方災荒敕羣臣修省^衙。庚辰，命諸司詳議害民弊政。五月壬辰，罷南京^地、蘇、杭織造^文中官^文。六月乙亥，始命兩京五品以下官六年一考察。辛巳，召劉健^名、李東陽^名於暖閣，議邊務。癸未，火篩入大同^地，指揮鄭瑀力戰死^葬。秋七月癸巳，工部侍郎^文李鐩^名、大理少卿^文吳一貫^名、通政司參議^文叢蘭^名分道經略邊塞。甲午，左副都御史^文閻仲宇^名、通政司參議^文熊偉^名分理邊餉。八月戊辰，命天下撫、按、三司官^文奏軍民利病，士民建言可採者，所司以聞。甲申，免南畿被災夏稅。丁亥，召馬文升^名、戴珊^名於暖閣，諭以明年考察，務訪實蹟，以求至當。九月庚寅，諭法司^衙不得任情偏執，致淹獄囚。甲寅，太常少卿^文孫交^名經略宣、大邊務。丁巳，御暖閣，諭劉健^名、李東陽^名、謝遷^名：「諸邊首功^礼，巡按御史^文察勘，動淹歲年，非所以示勸。自今奏報，以遠近立限。違者詰治。」諭講官^文進講直言毋諱。冬十一月戊子，罷雲南^地銀場。十二月庚午，申閉糴之禁。甲申，免湖廣^地被災秋糧。是年，琉球^政、撒馬兒罕^地、哈密^地、烏斯藏入貢。

十八年春正月己丑，小王子諸部圍靈州^地，入花馬池^地，遂掠韋州^地、環縣^地。戶部侍郎^文顧佐^名理陝西^地軍餉。乙未，大祀^葬天地於南郊。甲辰，小王子陷寧夏^地清水營。二月戊辰，御奉天門，諭戶、兵、工三部曰：「方今生齒漸繁，而戶口、軍伍日就耗損，此皆官司撫卹無方，因仍苟且所致。其悉議弊政以聞。」三月癸卯，賜顧鼎臣^名等進士^仕及第^仕、出身有差。夏四月戊寅，刑部侍郎^文何鑑^名撫輯荊、襄流民。甲申，帝不豫。五月庚寅，大漸，召大學士^文劉健^名、李東陽^名、謝遷^名受顧命。辛卯，崩^葬於乾清宮^处，年三十有六。六月庚申，上尊謚，廟號^礼孝宗^號，葬泰陵^处。

贊曰：明有天下，傳世十六，太祖^號、成祖^號而外，可稱者仁宗^號、宣宗^號、孝宗^號而已。仁、宣之際，國勢初張，綱紀修立，淳樸未漓。至成化以來，號為太平無事，而晏安則易耽怠玩，富盛則漸啟驕奢。孝宗^號獨能恭儉有制，勤政愛民，兢兢於保泰持盈之道，用使朝序清寧，民物康阜^名。易曰：「无平不陂，无往不復，艱貞无咎^名。」知此道者，其惟孝宗^號乎。